幫嵩陽真人找藥材那段時間,因著大部分藥材是既珍稀又昂貴,銀子很快便花光了。
李爭渡為了賺銀子,做過一段時間世家貴族雇傭的暗衛,白悠然也是在那時候認識的。
她當時為了跟蹤一位雇主的仇敵,不小心誤入了肅王府的地下密室。
沒成想不但撞破了肅王妃與情夫調情,在二人意亂情迷間,還聽到了不少關於肅王府的秘密。
肅王妃每日清湯寡水,佛前祈禱,看似為亡夫祈福,實則暗度陳倉,與那奸夫鬼混。
趙婉兮入宮後,隻剩下小世子,肅王妃以鍛煉他為理由,把他送往邊關的肅王舊部軍營曆練。
沒錯,不光是趙婉兮,包括小世子,也不是肅王妃的親生骨肉。
自此她與情夫兩人便是肆無忌憚,連肅王的靈堂都成了他們偷情的場所。
若肅王有魂魄在世,怕是要氣得魂飛魄散了。
趙婉兮和世子的身世,除了李爭渡和肅王妃還有他的情夫,這世上便沒有第四個人知道了。
李爭渡收回思緒,微微一笑,“民女自然不敢,隻是有些感慨罷了。”
她調侃道“這位公主對她兄長的情誼,連我看了都不禁為之動容,不怪乎郡主喜歡呢。”
結果趙婉兮一聽,臉色立馬不對了,嫌惡地道“什麼情誼?她就是愛上自己兄長,惡心死了!”
李爭渡一時不知道該作什麼表情的好。
難道趙婉兮隻是單純的兄控,之前是她想錯了?
還是她根本潛意識裡就無法接受對趙墨的真實感情,所以下意識逃避現實了。
趙婉兮一臉不耐煩的讓侍女把那些書通通燒了,還狠狠踩了幾腳,表情那叫一個猙獰。
這麼決絕的做法倒是令李爭渡好好反省了一下自己。
最近腦子裡的黃色廢料是不是太多了。
直到出了太子彆院,她都還在琢磨著什麼時候得給腦子去去黃。
趙墨的侍從等在門口,說是陪她去澄心閣取簪子的。
澄心閣是臨安城中最有名的首飾鋪子,店裡光顧的客人無不是城中的達官貴人們,連當朝皇後閨閣時也常來此店定製首飾。
李爭渡想著距離也不遠,走幾步路就能到,跟著就跟著吧。
剛跨出大門,背後冷不丁冒出來一個聲音,“等等。”
李爭渡回頭,隻見趙墨麵無表情的站在她身後,麵容冷峻,“孤自己去。”
他穿著一襲華貴錦袍,身姿挺拔如鬆,但整個人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淡淡的煩躁之氣。
李爭渡……?
李爭渡下意識想著,不會讓她退銀子吧?
好在趙墨並沒有找她要回銀子的打算,而是示意她跟上去。
李爭渡一時間不是很明白他的想法。
畢竟趙墨什麼時候乾過這麼掉麵兒的事了,拿個簪子還得自己親自去,去也就算了。
蘇清清最後還不一定領情。
李爭渡心中腹誹著,但見渾身冒著寒氣的趙墨已經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頭,她隻得和那位嚇得腿軟的侍從像倆小尾巴似的,默不作聲地跟在後麵。
簪子拿的很順利,就是一路上的氛圍有些凝滯的可怕了。
回去路上,拐過內巷的彎兒,趙墨突然停下了腳步,李爭渡反應快,也跟著停了。
後頭的侍從就沒那麼幸運了,差點跟前麵的趙墨來了個“前臉貼背”,隻差幾厘米就撞上去了。
好在李爭渡迅速上前,抓著他的後領往後一提,幫他穩住了。
那侍從嚇得臉色慘白,對著李爭渡又是感激又是後怕,跟見了鬼似的。
趙墨側頭,眼角餘光掃了麵前兩人一眼,嘴角微微一扯,眼神裡明晃晃地透露著對兩人的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