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既不是屬於蟲族的星球,也不屬於異族的領域。
弦月的另一麵,已經離開了撒旦星係的邊境。
這裡並非未知,也並非已知。
在所有軍力都用在守衛星係與駐守前線後,對於弦月另一麵的探究就止步於撒旦星係。
所有軍力,但不包括軍協。
前第六軍團上將,現軍協九元帥之一,安德魯斯和赫利俄斯算是同輩,但他也是同輩裡最大的那個。
他與赫利俄斯的交情,起始於自己的雄弟塞伊斯。
終止於赫利俄斯的死亡。
但是現在,他雌父的赫利俄斯活了!
“你,你,你你你你……”
赫利俄斯含著一絲笑意,語氣戲謔“這麼多年不見,你什麼時候變成結巴了?安德魯斯兄長?”
“彆彆彆,你彆這麼叫我。”
安德魯斯抖了抖自己身上的雞皮疙瘩,每次他聽到赫利俄斯這麼叫他都覺得滲蟲。
在終於平靜下來後,安德魯斯目光複雜地看著對麵光屏上戴著麵具的雌蟲。
“你……唉,六十三年了,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安德魯斯是一定要問個明白的,當年塞伊斯被赫利俄斯帶走,他還期盼著赫利俄斯有能救塞伊斯的辦法,誰知道下一刻就連赫利俄斯也沒了。
六十三年來他不僅在派蟲尋找赫利俄斯的下落,也在盼望著能找到被赫利俄斯帶走的塞伊斯。
他的弟弟,從在雄蟲學校時就展露了極高天賦的弟弟,甚至還沒畢業就被當時的最高研究院內定的研究員。
然而蟲神卻要帶走他。
塞伊斯的病症是罕見的,甚至可以稱作幾千年來僅此一例的,雄蟲失控的返祖。
精神力的膨脹超越了精神海的極限,在某種不可言知的失控狀態下,他的靈魂鏈接上了某種不可言說的存在。
也就是說,塞伊斯失魂了。
一開始也隻是嗜睡,直到昏睡的時間越來越長,三天、一個月、三個月、一年……
直到最後一次,在赫利俄斯帶走他的前一晚,安德魯斯便知曉,那便是最後的時候了。
“塞伊斯會醒過來的。”
那時的赫利俄斯不見任何悲傷與困惘,隻有滿目的思念與愛意。
他才剛睡著,他便開始想他了。
“他答應過我,會醒過來的。”
“而我需要的,就是為他尋到一個不會被任何蟲打擾的安眠之地。”
安德魯斯並未阻攔他們的離開。
但誰又能知道,下一個竟然就是赫利俄斯呢?
赫利俄斯搖頭“我也不知。”
“你也不知道?!”
安德魯斯震驚“不是你啟動的‘炃’的嗎?”
“不是。”
赫利俄斯的聲音很冷“我隻能告訴你,‘白日’失控了。”
“這怎麼可能?!!!”
安德魯斯不敢置信,那可是‘白日’!帝國的s級機甲每一台都是能引得軍團世家貴族爭搶的,更彆說那是‘白日’!
赫利俄斯的機甲,和它的主蟲一樣,在帝國所有的s級機甲中占據頂尖的位置,而且多年來在赫利俄斯的駕駛下‘白日’已經成為了當時的第一軍團除了赫利俄斯之外的另一個象征。
太陽的象征。
“‘白日’怎麼可能會失控?”
安德魯斯麵色嚴肅“如果就連‘炃’也不是你啟用的,還能有哪隻蟲有那個權限?”
他的表情變得很難看“難道是納貝爾?不,不對,每一個軍團的上將都有自己的權限標識,他不可能在你還在的時候越過你啟動專屬於第一軍團的武器。”
“不是蟲。”赫利俄斯突然道。
“什麼?”
安德魯斯沒明白。
赫利俄斯搖頭,沒再說下去。
安德魯斯皺了皺眉,轉而想起另一件事,說道“說起來,我記得嚴老說過,他一直看顧的那隻雄崽,似乎有一個能對任何電子機械實施高維控製的智能ai,難不成是和那個智能ai一樣的存在?”
赫利俄斯挑了下眉,如果他還有臉的話確實會做這個動作。
不過他今天聯係安德魯斯不是為了過去的真相,而是為了讓安德魯斯為他的雄崽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