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安靜!”
聽著麾下將士言語,負責東門的王朗沉喝道“城外的黃巾賊眾,哪怕擁有發石車又能如何?”
“發石車如何,本將最為清楚。”
“那玩意毫無準頭。”
“其作用,無非就是打擊我方士氣,隻要吾等耳聰目明,石彈不可能傷著咱們。”
隨著王朗現身說法。
說的可謂是有理有據,令人信服。
“王將軍果然見多識廣。”
“原來發石車那玩意隻是假把式,害得我白擔心一場。”
“的確如王將軍所言,我也聽說過,發石車也就看起來唬人,實際上根本打不著人。”
“……”
在一眾東門漢軍的口口相傳下,城外的投石車,直接就成了中看不中用的東西。
甚至不少漢軍還想著。
待會兒石頭咋過來。
一定要讓城外的黃巾好好見識一番,什麼叫做身法。
“王朗不錯,當為良將也!”
曹操將王朗的作為看在眼裡,麵上帶著一抹欣賞,緩緩捋須讚歎出聲。
待他再看城外黃巾之際。
麵上的神色,也緩緩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化不開的凝重。
因為城外的黃巾。
又一次出乎了他的意料。
這種感覺曹操非常不喜歡,好像自張靖任黃巾渠帥以來,兗州的局勢,就在這一次次意外中,脫離了他的掌控。
“文則。”
而曹操欣賞的王朗,此時卻把一名小將喚至身前,鄭重道“想必你也看到了,城外的黃巾賊眾,如今掌控了發石車,發石車準頭如何無需多言。”
“然此利器。”
“自古便是摧城下寨所用。”
“汝入營雖不及本將,但吾卻知曉,汝之本領遠勝吾數倍。”
“將軍……”
於禁聞言心下滿是感動,就要出言自謙。
“汝無須多言。”
王朗製止了於禁,繼續道“吾沒本事護衛先主,但自忖還沒到老眼昏花的地步,吾原本還想著,找個時機便將汝推薦給曹使君。”
“如今看來。”
“也隻能等此役過後了。”
“發石車不容小覷,待會戰起,切記小心,哪怕此役不勝,文則也當留著有用之身,往後繼續為朝廷效力。”
“將軍指點之恩,末將銘感五內。”
於禁看著殷殷囑咐的老上司,雙眼亦為之一紅,恭敬抱拳道“若此役得勝,末將不求高官厚祿,隻求跟在將軍身邊,聆聽將軍教誨,便是此身無憾。”
“好小子!”
王朗拍了拍於禁的肩膀,見後者的模樣,麵色不由浮現一抹欣慰道“吾雖隨曹使君不久,但其人有梟雄氣,這點吾能感受得到,文則入曹使君麾下,定不會被埋沒。”
“吾到時候薦才有功。”
“文則以為,曹使君還能虧待吾不成。”
“去吧,記得吾說得話。”
說完,王朗又去到其他地方巡視。
“將軍之言,文則自當終身銘記。”
於禁握了握拳,自覺自己全身充滿了力量,寒門出身的他,比誰都明白,有上位者看重自己,是一件多麼重要的事。
時間來到未時三刻。
無鹽城外,寒風凜冽。
近十萬乞活軍,列成方陣,黃色旌旗接地連天,士卒各個手持刀兵,麵上儘是狠厲之色。
渠帥並沒有瞞著他們。
他們都知道,如今的他們已經沒有糧食了,想要活命,就必須攻破無鹽。
從而取回屬於他們的糧食。
他們隻想活著,漢室與曹操想讓他們死,那就隻能豁出性命,搏出一條活路。
“啟稟主公。”
徐和踏馬行至中軍高台,麵色堅毅恭敬報拳道“八百投石車已儘數安置,另備石彈兩萬枚,隻待主公一聲令下,大軍即可攻城。”
“去吧!”
張靖扶刀立於高台,沉聲道“若漢軍膽敢出城,自有他人應付。”
“喏!”
徐和恭敬抱拳應是,隨後調轉馬頭,快速去到前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