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河間國。
治所樂成,袁軍大營。
中軍大帳內,此刻的袁紹,在一眾武將的請戰聲中清醒過來。
“張靖這個狂徒!”
袁紹麵色陰沉,沉聲道“公則,現今甘陵守將是何人,有多少兵力?”
“回主公。”
郭圖拱手行禮,麵色凝重道“甘陵由朱靈鎮守,其麾下有三營兵力,尋常五萬兵馬,斷然無法攻破甘陵。”
“然乞活軍中,有一攻城利器。”
“據傳甚是凶悍,是以,若兗州全力來攻,甘陵恐難堅守。”
“若兗州攻破甘陵。”
“縱兵搶掠,隻怕會給冀州,帶來難以預估的損失。”
甘陵乃清河國之唯一重鎮。
倘若乞活軍攻破甘陵,往西北便可直取魏郡、巨鹿等地,而今袁軍在河間國。
而他們又欲往常山郡。
萬一被兗州攻破甘陵,稍有不慎,他們這些人便會失去家眷。
隻因他們的家眷。
皆在魏郡鄴城。
湊巧的是,甘陵有一條極為絲滑,約八百裡左右的官道,可直通鄴城。
而常山郡距離鄴城。
則約七百裡左右。
不過此等情形,即便是袁紹,亦不敢貿然去賭。
“元皓。”
袁紹聽了也極為頭疼,開口道“現今我軍可戰之兵有多少,鄴城由何人鎮守?”
“回主公。”
田豐恭敬答道“我軍連戰皆勝,將士們士氣高漲,引得眾多青壯踴躍從軍,據數日前統計,我軍總兵力已逾十六萬,除卻地方守軍,可戰之兵尚有十一萬餘。”
“鄴城由太守栗成駐守。”
“麾下隻有一萬兵馬。”
說完後,田豐的臉上也浮現一抹沉重。
鄴城的兵力太少了。
當初的袁紹,在失去於毒等黑山軍的威脅後,就把大部分兵力,集結在了渤海河間等地,欲一舉除去公孫瓚。
現在回過來才發現。
自家老窩的防禦,竟如此空虛。
“鄴城的兵力需要補充!”
袁紹掃了一眼眾人,正色道“甘陵亦不可掉以輕心,常山的張燕更不能放任,麵對如此局勢,不知諸位有何策教吾?”
隨著袁紹定下基調。
下方的一眾謀士,也是精神一震,各個起身發表自己的看法。
時間一久。
使得一眾武將昏昏欲睡。
直到日近黃昏,袁紹依舊沒能拿出個主意。
兗州,濟陰郡。
郭嘉和戲誌才兩人,行走在前往運城的官道上。
經過連日的趕路。
此時的兩人,與尋常的流民一般無二。
“奉孝,都怪你!”
戲誌才舉起水壺喝了一口,有些無力吐槽道“我都說當走亢父官道,你偏偏說走運城更省時日。”
“眼下時日倒是省了!”
“咱倆卻成了野人!”
他們一路上,在途經陳留的時候,還能見到一些人煙,這些是袁術麾下的官吏遷來的百姓。
可當他們進入濟陰郡的時候。
當真就千裡無雞鳴,百裡無炊煙,官道上連人毛都看不到。
一路上風餐露宿。
若非是有好友陪伴,可能還真堅持不下去。
“你當初不也沒拒絕?”
郭嘉嘴裡叼著野草,雙手抱著後腦勺,白了戲誌才一眼道“這官道雖然寂靜得可怕,但咱們不趕路嘛,哪能講究什麼?”
“你看咱們這一路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