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陵之戰後的第五天。
是夜,冀州魏郡。
鄴城之中,一處雅致的庭院之內。
顏良神色凝重找到荀諶,出言道“友若先生,不出您所料,那張玉衡真的朝鄴城發兵了!”
“據探馬來報。”
“太平府的前軍已進入魏郡,眼下想必已經到了館陶,敢問先生,如今我鄴城,該如何應對?”
他們在前天的時候。
便知道甘陵城破的消息。
當時察覺不妙的荀諶,便讓顏良譴出斥候,時刻關注清河國的動靜,今天斥候傳回的消息,顯然是印證了荀諶所想。
而且荀諶如今。
還是主公的首席謀士。
所以遇到這種事情,顏良第一時間便來找荀諶商議。
“撤吧!”
荀諶起身來到一處桌案前,上麵放著的正是冀州輿圖,開口道“太平府直接前來魏郡,而非是巨鹿,顯然是對魏郡勢在必得,亦為吾等留下一條生機。”
“吾等不用在此久留了!”
“否則張靖兵至,鄴城定難保全,吾等身死事小,主公家眷萬不能出事。”
在荀諶看來。
若太平府有圍剿他們的心思,完全可以出兵巨鹿,從而斷絕他們的退路,而對方直奔魏郡而來,便說明沒有與他們拚命的意思。
畢竟太平府出兵巨鹿的話。
自身的壓力也不會小。
“撤出鄴城?”
顏良聞言麵色一變道“鄴城乃主公立身之所,吾等尚有兩萬大軍,又何能言撤?”
“吾等若是不戰而退,到時候還有何顏麵去見主公?”
“不行,此事我堅決不同意!”
“待張玉衡兵臨城下,我自會率將士們出城迎敵!”
顏良知道張靖手裡的發石車強悍,可鄴城對主公而言太過重要,而他也丟不起那個人。
“嗬嗬!”
荀諶聞言笑著道“那將軍以為,是鄴城重要,還是主公家小重要?”
“將軍同張靖交戰,萬一不力兵敗,讓主公以及文臣武將的家小儘喪,你到時候就有顏麵去見主公了嗎?”
“還是說將軍,要用主公及文武的家眷去賭?”
“將軍可能勝得過呂布?”
“這……”
顏良被荀諶說得呐呐無言,臉上一陣青一陣紅,不提其他的,光是最後一個呂布,就讓他無言以對。
他們從敗軍那裡得知。
如今的呂奉先,在張靖那裡當屯長。
“行了,快去安排吧!”
荀諶擺了擺手道“要是再晚,隻怕就來不及了,我相信以將軍的本事,固然能擋住張靖一時三刻,然主公的家眷不容有失。”
換做是其他主公,可能還不好說。
可要是把主公換成袁紹。
動袁紹的家眷,無異是在動袁紹的命根子。
“友若先生!”
顏良還是有些遲疑道“咱們就這樣離開鄴城,真的不會有問題,主公當真不會怪罪嗎?”
“將軍還可以同張靖死戰!”
荀諶蹙眉道“反正將軍才是鄴城主將,主公家眷的生死,全憑將軍做主。”
“咳咳~友若先生說笑了!”
顏良聞言麵色一變,乾咳道“在下這就下去安排,隻求到時候主公怪罪下來,還請先生為在下美言幾句。”
“將軍多心了!”
荀諶搖了搖頭道“你可是主公的愛將,況且撤出鄴城之事,不是在下提出的嗎?”
“主公真要怪罪。”
“自然也少不得在下。”
“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