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蕭仁的媽得死多少回,才送得出這麼多玉佩啊……”
宋離的聲音不大,卻足以在眾人沉默時傳遍全場,讓方才請願嚴懲白虹的弟子們啞口無言,哆哆嗦嗦地瞪著那些玉佩。
“這、這怎麼可能?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一模一樣的?!”
趙不群眼睛都要瞪出來,身為蕭仁麾下最想進步的狗腿子,更是被這一手打整到破防,他剛才有多意氣風發,現在就有多小醜。
明明這麼大的問題就擺在眾人眼皮底下,他卻像瞎了一般,還得等白虹主動揭露,完全把他襯托成了廢物!
瀚海道君和諸位長老也隻是默默看著,沒想到峰回路轉,還有大戲可看。
眼見趙不群亂了方寸,宗門高層無意插手,蕭仁也隻能麵色陰沉地站了出來,冷聲道“白師兄果然好手段,竟然提前製作了這麼多玉佩,真是醜陋的掙紮啊……”
他彎腰撿起一塊,在手上掂了掂重量,帶著譏諷道“哪怕你仿製地再完美,也終究隻是個贗品罷了,隻要我蕭家秘術一出,唯有真正的那塊才會……嗯?!”
蕭仁發誓,他兩次催動的家族秘術沒有任何區彆,甚至力量供給都沒變化,但為什麼兩塊玉佩都有彩鳳飛出?
望著兩條在半空遊弋的、一模一樣的彩鳳,蕭仁首次沉默了。
“蕭家秘術果然不同凡響,竟然有以假亂真之功效,讓這贗品也能護主!”白虹發自真心地讚歎,甚至連連拍手以示尊重。
蕭仁尚且沉默不語,其餘弟子卻漸漸躁動。
哪怕再笨,也看出這一場玉佩盜竊之事的不簡單了。
然後,白虹也學著蕭仁的樣子,彎腰撿起幾塊玉佩托在手心……
又是一條彩鳳飛舞!
像是流水線的質檢員一般,每有一條彩鳳飛出,白虹就催動下一塊玉佩,一連試了八九塊才停下。
白虹身軀微側,用眼角餘光瞥了眼蕭仁,自語道“蕭家秘術?嗬嗬……什麼東西?!”
而後,白虹向瀚海道君拱手道“宗主,不止這百餘塊母親唯一留下的遺物,可否洗清的弟子這偷盜之嫌?”
說話時,白虹還故意將【母親唯一留下的遺物】這幾個字重讀,嘲諷性直接拉滿。
瀚海道君沉吟片刻,對蕭仁問道“你可還有什麼要說的?”
“……”
蕭仁麵色陰沉如水,拳頭握地緊緊,聲音沙啞道“弟子……沒有要說的!”
他分辨不出玉佩的真假,每一塊也確實隻能以蕭家秘術催動,隻能認栽。
“沒有要說的就好。”
瀚海道君微微點頭,心中暗自思量該如何糾正蕭仁喜歡搞下作手段的毛病,正想活個稀泥,將此事帶過,卻沒想到白虹的反擊仍未結束!
隻見白虹捧著幾塊玉佩上前,目光緩緩掃過眾人,朗聲道“既然洗清了我的冤屈,那就進入下一環節吧!”
“弟子白虹,請宗門徹查三長老流月,第三峰親傳弟子蕭仁、第五峰弟子趙不群,聯手構陷弟子一事!”
白虹眼中凶悍之意大盛,語不驚人死不休,竟然厲聲道“弟子請願,請宗主誅殺罪首蕭仁,嚴懲從犯,以儆效尤!”
以儆效尤四字一出,讓場間眾人內心齊齊一寒。因為這正是他們先前說的話。
白師兄都記著呢!
他是故意這麼說的,就是為了告訴所有人“那些冤枉我的家夥,我一個都沒忘!”
而在這等驚世駭俗的發言之下,流月真君再度成為了眾人目光彙聚的焦點。
這還是第一次有弟子狀告長老,而且兩人曾經還是師徒關係!
流月其實早在看見那百餘塊玉佩時,就已經搖搖欲墜,隱約知道自己似乎又辦了蠢事了,但讓白虹這般不講情麵地說出來,還將她打成了誣陷者,還是讓她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