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狂妄！”
“滑天下之大稽，怎會有人如此不自量力？！”
這下不止是曹文瑞和柳清泉憤怒，就連先前沉默不語的其他元嬰弟子都群情激憤，嗬斥白虹的目中無人。
他口中那所謂不錯的戰績，就已經是眾修士眼中精彩至極的一生，是做夢都不敢奢求的幻想了。
若是真有如此神人，若真能體驗到哪怕這波瀾壯闊的傳奇一生的某個片段，哪怕死也值了啊！
更有甚者嘲笑道“說的當真荒謬，仙體就算再厲害，你覺醒的也太遲了……難道你認為隻憑仙體，就能穩贏有異象伴生的天生道子，穩贏頂級仙門無數年來的積累？”
“就是！頂級仙門一代又一代的底蘊積累，憑什麼會輸給你一介仙體？”
“會輸的。”
白虹並未因嘲笑而失態，反而像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自然是會輸給我的，因為我會將那傳承了一代又一代的頂級仙門，全部碾碎。”
“哈哈哈哈哈哈……”
這個回答引得無數人嗤笑，不止是柳清泉等人，其餘峰上的執事與弟子，也一同在笑，就連第二峰的弟子，也有不少人忍俊不禁，強忍笑意。
曹文瑞乃是其中笑的最大聲者，他感受到師尊的氣息出現，更是回頭笑著道“師尊，我看這白虹當真是瘋了，他竟然信自己能……”
瀚海道君複雜的麵龐映入眼簾，曹文瑞的大笑戛然而止，因為他似乎在師尊的眼中看到了一絲……憐憫？
這怎麼可能？
為什麼師尊會對他生出憐憫來，自己雖不是萬中無一的奇才，但修行資質也是超越了無數人的，甚至連頂級仙門的那些弟子，也有許多不如他！
明明我已經受到無數人羨慕了，為什麼要被可憐？！
曹文瑞的咽喉動了動，眼睛瞪大幾分，艱難道“師、師尊……你為什麼不說話啊，彆這樣看著我……”
“回去吧。”
瀚海道君心有不忍，但更不願欺騙弟子，隻能招了招手，語氣平和道“白虹所說，未必不可能化作現實。”
“我不相信！”
曹文瑞忽然平靜下來，伸手指向白虹，沉聲質問道“仙體之間亦有差距，曆史上也不是沒有默默無聞的仙體，為何他就一定是厲害的那種？”
“師尊您聽到他剛才有多狂妄無知了嗎，一路同境無敵打到大乘境的修士，在他眼中竟然隻配成為一次不錯的戰績，那等天才竟然隻配做踏腳石？！”
瀚海道君輕輕搖頭，說道“孩子，為師確實沒有騙你，那等人物自然是天才。但天才之上，仍有天才……”
曹文瑞如遭雷擊，萬萬沒想到自家師尊竟然這般堅定地反駁他。
而柳清泉等其他弟子，也紛紛看向各自峰主的方向。見到他們的師尊露出了和瀚海道君一模一樣的神情。
“二長老，文瑞這孩子心性還差了些，我就先帶走了。”
瀚海道君看向周綺鈺，輕輕拱手說道。
他不知道白虹蕭仁之間又發生了什麼，但曹文瑞一個外人，摻和進二三峰的鬥爭裡就是天然理虧。
其餘各峰峰主也是如此，領走了自家的弟子，綺鈺真君則一一還禮，並未阻攔。
反倒是白虹望著曹柳等人失魂落魄的，忽然開口道“如今你們才元嬰而已，讀的書也不多，眼界還窄，見我如井底之蛙抬頭望月，我不怪爾等。”
“若將來你們真有人僥幸躋身大乘之列，見我自會如一粒蚍蜉見青天！”
莫說曹文瑞等人，就連瀚海道君聽聞這話，身形都微微一顫。
但他終究沒有回頭，反而還一巴掌拍在弟子的後腦，讓想要回頭反駁的曹文瑞憋了回去。
眾峰主也大抵如此，深深看了眼白虹，沒有多說什麼，但這輕狂到極點的言語究竟能引來他們怎樣的評價，誰也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