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境修士,指的並非是某一具體境界,而是在三宗之外,更廣闊的修行世界中流傳的概念,隻有那些頂尖仙門才可培養。
而成為極境修士的門檻,就是擁有跨大境界殺敵的能力。並且修士本身境界越高,其含金量就越足。
畢竟煉氣敗築基和元嬰殺化神,完全是兩個難度,堪稱雲泥之彆。
似白虹這般,隨手一劍就可輕鬆擊殺化神的天驕,哪怕在玄火教總壇也未曾出現過。
故而玄火壇掌教真是被驚嚇到了,有種【山溝溝裡的普通村民向您分享了可控核聚變技術】的震撼。
但最驚駭欲絕的,則當屬神武閣眾人。
一位化神大修士,就這麼突兀且滑稽的死了?
仙盟治下,各宗少有滅宗之戰,大多數摩擦都可和平解決,三宗稱一句承平已久並不過分,所以,呂長老可能是近幾十年來,神武閣戰死的修為最高者了。
奇恥大辱!
神武閣閣主的麵色越發陰沉,扭頭看向白虹,就見周綺鈺與身外化身並肩而立,將白虹死死護在身後,一副隨時拚命的氣勢。
“流月,你要是心中對白虹哪怕有一絲絲的愧疚,有一丁點作為其師尊的自覺,那就站出來拚命!”
周綺鈺目光淩厲,對流月真君喝道:“神武閣狼子野心,見了白虹的天賦必定會起殺心,是犧牲白虹換取兩宗虛假的和平,還是死保到底,你自己來選!”
“我……”
流月目露迷茫,似乎又陷入兩難境地。
若死保白虹,神武閣真的開戰了怎麼辦?
兩宗大戰不比私人恩怨,戰爭一但開始,就不會因為少數人的意願而停止,不死上幾千幾萬人根本沒有和談的可能性……
她自己自然不懼一死,可為了虹兒一人,真的值得拖累晨曦劍宗那麼多人嗎?
“好!你既然不站出來,那就以後離白虹遠點,不要像蒼蠅一樣糾纏!”
周綺鈺見到流月那副軟弱模樣就生氣,指著流月罵道:“從今以後,我就是白虹的親師尊,宗門不保他,我就帶其脫離晨曦劍宗!
天下之大,總有他的容身之所!”
“不要!”
聽到周綺鈺要帶白虹遠走高飛,流月徹底慌了,因為哪怕白虹退出第三峰時,也不曾說過要退宗,仍生活在她附近。
但如果綺鈺真君一語成讖,天下之大,她又該去哪裡找白虹呢?
流月心中惶恐,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害怕再也見不到白虹。
轟!
又一道煉虛巔峰的氣機衝天而起,攪碎天上厚厚的雲層。
流月真君同樣喚出身外化神,眼神堅定,持劍立在晨曦劍宗最前方。
“適度懲戒可以,但若是誰要殺白虹,我就殺誰!”
大成的冰霜劍意肆無忌憚的鋪展開來,冰封千裡,凍結一切,讓眾人頓覺寒冷難耐,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
流月真君,又是搏命的架勢。
兩位明確準備拚命的煉虛巔峰,至今仍未表態的瀚海道君,再算上本就比肩化神修士的白虹……
這樣的陣容,任誰看了都要頭皮發麻,甚至可以輕鬆掃滅一些更弱的小宗門了。
神武閣一方,一時間反倒落入下風,成了弱勢群體。
畢竟宗門不是一言堂,各位長老們都有自己的想法,不是每個人都願意為了呂家拚命涉險的。
“誒等等等等……先不要動手!”
就在大戰一觸即發之時,玄火壇掌教身形一閃,攔在兩宗中間。
“我們三宗一向同氣連枝,何必鬨到如此程度呢?”
玄火壇掌教自然看得出局勢之緊張,看向雙方,安撫道:“此事白虹做的確實有些出格,但那也是呂仙儀冒犯在先,算是事出有因。”
“我們這些做師門長輩的自然要維護弟子,但也不能不講道理啊,如今雙方都有錯,我看此事不如暫且擱置,看看呂家是何打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