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愛紅開車一到雲河警務所,金所長早在辦公大廳門口等她。論級彆,這金所長與江強屬於同級,但江強本身在局裡的身份就特殊,更特殊的是他還有一個在省廳管刑偵的妹妹江玲,這可是警界人人知道的前途無量的英雄人物。
金所長長得胖乎乎的倒是顯得可親,麵相似乎是有幾分與職業不大相稱,象一個酒館的小老板。
金所長先招呼說,李主任,我以前就去過你楊家溪鄉政府,你招待過我的。聽說你現在調到雲城工作了,太好了。我們是朋友,以後可以經常在一起聚聚。
李愛紅笑笑說,俗話說,警務與醫生都儘量少打交道,沒辦法打交道是因為碰到了沒辦法的事。
金所長也笑說,不能一概而論,不能一概而論的。邊說邊指指在一邊等候著的一個瘦削的女子說,她早已來了。我們女警務剛才又開導了一番。你曾是專業做婦女工作,交給你再勸勸了。這妹妹好強能乾,是碰到不該碰到的人了。
李愛紅說,謝謝金所。有空請你吃飯。
金所長,美女主任請客,我一定隨時有空。說著擺手走了。
李愛紅就過去,對那瘦削的女子說,走,我們去吃些什麼,邊吃邊談。
瘦削的女子說,謝謝。但我沒時間。孩子還在家裡托鄰居照看著。
李愛紅說,這兒空氣壓抑,那就坐我車裡聊聊吧。
瘦削的女子說好,隨著李愛紅出了警務所。
在李愛紅的車上,這個苦命女子含淚向李愛紅訴說了她苦命的經曆。
這個跳河的女子叫王薇,是雲城雲河南邊山腳南坪村人。
雲城自從擴大城市建設,造起雲橋,連起南北兩岸以後,城南沙灘一下子成了雲城新城的建設地域,百幾十年來都是雜草叢生、野獸出沒的地方,一下子成了人人注目的風水寶地。
按照城市統一規劃,雲城許多重點公共設施工程都落戶橋南南城。占地麵積上千畝的雲城新廣場也以南坪村為中心,把南坪山挖出三分之一。自然,南坪零零星星的百多戶人家都得征收拆遷搬家。每戶被拆遷的都按照統一補償標準進行補償,統一給房子和票子。因政策到位、補償及時、工作也做到家家戶戶,拆遷就很順利。
王薇一家分到了一套安居房和一筆可觀的補償款。
王薇與丈夫王林和一個3歲女兒,加上一個七十多歲的婆婆,一家四口開始過上了小康生活,再也不用為柴米油鹽愁眉苦臉了。
小夫妻倆本來就是辛苦勞動慣了的人,以往王林天天出去做日工,乾些粗重活,工資日結夜算,掙錢為女兒買奶粉、貼補家用,日子總過得緊巴巴的。現在手裡有一筆就是打十年工也掙不到的錢,生活一下子就改變了。以往幫人扛麻袋、拉沙石、拌水泥的活兒,王林是不會去乾了。
小夫妻就合計,不如到老城區租個店麵開個小炒店,王薇的家常小炒鄰裡親戚但凡吃過的都誇張好吃。於是小夫妻倆各騎著一輛電瓶車載著女兒在雲城老街裡轉了一整天,正好碰到一家轉讓的,就談了轉讓費用,付了房租,簡單地裝修了一下,去市場管理處重新改換了店名叫“王薇小炒”,選個吉日就開業了。
老店新開,加上夫妻倆經營實在,又加上王薇有幾個家常菜做得確實彆有滋味,讓人吃過口口相傳,生意就一天天紅火起來。殊不知災禍卻悄悄降臨。從來沒有接手租過店麵的夫妻倆不知道上一家為什麼開不下去要轉讓,如果知道就不會有後麵的倒黴事了。
在他們的店麵斜對麵有家專賣牛雜的店麵,也是十幾年老店了,生意一直不錯。店老板叫阿福,四十多歲,精壯身材,卻一直單身,人家給她介紹對象他嫌太麻煩,總說,想女人不如去按摩店,收餐快吃,圖個省事。所以難免警務所是經常去掛號的,警務所的都知道他的這個品性,也就習以為常,後來抓到就訓一頓罵一通了事。
也就是在警務所,阿福結識了一幫臭味相投的人,帶頭的叫獨眼龍。
獨眼龍最喜歡吃阿福的牛雜麵了,可以說是從小吃到大。平時在店裡消費也就是一個吃客,吃了付錢走人。而在有一次犯事,與阿福被警務所關在同一個小房間裡待了一個晚上後,關係就不一樣了。就是患難之交了,就是兄弟了。阿福年長,獨眼龍又貪吃,就甘心叫阿福為福哥,阿福知道獨眼龍的蠻橫不可輕視,就叫獨眼龍為龍兄。狐朋狗友一旦稱兄道弟就變了性質,就要為非作歹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許是一個以前經常在阿福這兒吃牛雜的吃客,忽然就不來光顧了,反而天天去斜對麵的小炒店吃,這就惹得阿福非常不快,漸漸就覺得老客光顧得越來越少了,而對麵的小吃店卻越來越紅火,終於忍不住向阿福訴苦了。
獨眼龍本來是個無事都要生非的人,聽說這事還不搞出點事來。
也就三天時間,獨眼龍就帶著他的一幫子嘍囉,把斜對麵的小店搞得苦不堪言,隻能關門轉讓了事。
王薇與王林夫妻倆哪裡知道這些事,轉讓的上一家小老板僥幸多少賺回些轉讓費,早卷鋪蓋回自己的外省老家了。
如果王薇開店不火可能還好,結果比上一家更火,甚至老顧客都變成在阿福這兒買一些牛雜,就端到斜對麵再炒菜喝酒的。小飯店的利潤,還有一部分靠的是酒水,這樣就等於阿福在原來顧客身上掙的酒水錢,全給王薇小炒掙去了。
阿福就更惱火了。但這又是顧客所為,無法麵上評理的。又向獨眼龍訴苦。
獨眼龍聽後就二話沒說,又帶人上王薇小炒店來了。
獨眼龍本來想象對付上一家外地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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