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月也知道自己在這個家是怎麼樣的存在,現在自己還沒有任何能力可以逃離這個家。
還是要裝一裝,先活下去的。
張桂香在院子裡罵完了,見王明月還沒有任何反應,當即邊罵道“死賠錢貨。”
還想直接衝進房間裡把王明月揪出來。
張桂香的大手還沒有落在房門上,門就被王明月打開了。
張桂香罵人的唾沫星子就那麼精準的全噴王明月臉上。
王明月臉僵住了,伸手把臉一擦擦,一副很是嫌棄的模樣。
張桂香也沒有料到是這種情況,人也尷尬了一瞬間。
可就一會功夫,她就又恢複成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
頤指氣使的罵著讓王明月去做飯,還特意囑咐,“炒三個雞蛋,不許偷吃。”
王明月也沒有應聲,她現在覺得惡心死了,連忙往記憶中的廚房走去。
進廚房就是先從水缸裡舀水把臉和手洗乾淨。
憑借著腦袋裡的記憶開始燒火做飯。
饒是有記憶,這燒火就花費了不少時間,沒有什麼油的炒苦菜和炒雞蛋,也是為難了王明月。
紅薯稀飯,炒苦菜,炒雞蛋,乍一看還挺豐盛。
碗裡的紅薯稀飯非常稀,王明月碗裡的更是稀,張桂香給她打了最少的米和兩塊紅薯。
當她想夾一筷子炒雞蛋時,張桂香就一筷子打在她的手背上開始罵道。
明月純粹是忘了原身在王家根本不配吃雞蛋。
自己的這個父親一言不發的吃著碗裡比較稠的粥。
大哥和弟弟都是一副她不配吃雞蛋的模樣,自顧自的夾著雞蛋吃。
王明月真是覺得這樣的家庭很是壓抑,沒有說什麼,就把手伸回來不去碰那個炒雞蛋。
默默吃著清得都要看見碗底的粥和炒苦菜,邊吃邊跟自己說是當作是吃減肥餐了。
看著這家人難看的吃相,差點一下子沒忍住要吐。
不吃就真的隻能餓肚子,王明月硬生生忍著把這頓飯吃完。
洗完碗就被張桂香喊著出門去上工掙工分了。
這個時候也不是農忙的時候,就是得給地裡除草和澆水。
王明月就是被分到給玉米地除草的,一大片的玉米地,沒有任何陰涼的地方。
每一份都是劃分好的,乾完多少就得多少工分。
玉米杆子長到了膝蓋處,拔草還得蹲在地溝裡拔,一不小心手被玉米葉子劃了好幾道細小的口子。
劃到後痛感不是很強烈,可手出汗後,那汗液流到傷口處,是火辣辣的刺痛。
蹲著沒一會王明月就腿麻了,還弄得渾身又熱又癢。
王明月也顧不得地上臟不臟了,擺爛一屁股坐在地上。
拿下頭頂的破爛草帽給自己扇風,此時此刻王明月內心罵得很臟。
真的是倒黴透頂,不然怎麼會穿到這麼苦的地方。
就算小時候在孤兒院也很苦,需要乾活,可院長媽媽對她們很好,她也從來沒有乾過這麼多活啊。
活又不能不乾,王家可是要她每天至少乾夠八公分的。
乾不夠她今晚就沒有飯吃,還動不動要被張桂香威脅把她賣出去換錢。
罵完後,王明月隻能收起自己的情緒,從地麵上爬了起來,繼續蹲著拔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