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恒回到彆院,喚來身邊的金峰。
“派人查一下林春兒,兩年足不出府,一露麵便一鳴驚人。想必這背後定是有什麼故事。”
“是,屬下這就去安排。”
“對了,在那四家店周圍也布控,常義等人出現在永州,本王猜蕭澤知道了必然會有些動作。記住,隻跟蹤監控,不若是蕭澤有動作我們的人也不要做任何阻攔。”
他總覺得林春兒給他的感覺很是熟悉,難道真像她說的那樣在采苓及笄宴上見過?
他對她實在沒有什麼印象。
不對,一定是見過。
一時間想不起,索性手上還有其他的事情,便不再去想林春兒了。
林春兒這邊,回到臥房,簡單洗漱後躺在床上。
忙碌了很久,事情算是邁出了第一步。
摸著自己的肚子,這幾天又瘦了不少。
她從床下翻出牛皮箱,拿出了那份沉甸甸的名單。
眼中有猶豫之色,她在想蕭恒這個人是否可靠。
翌日,常義打聽到蕭恒就住在彆院裡。
林春兒懷揣著名單隻身前往。
彆院建造的十分優美,蕭恒在花園裡乘涼。
入夏的這幾日,確實有些熱。
林春兒的到來,讓蕭恒感到意外,他邀請林春兒坐在自己對麵的椅子上,為她斟茶,語氣柔和的說,“林小姐今日來,是有何事嗎?”
“三王爺,倒是也沒什麼要緊的事,隻是想著昨日王爺去家中看我,今日理應來拜訪王爺。”
蕭恒聞聽笑出了聲,笑聲無儘爽朗,“林小姐你隻當本王是外麵那些好騙的人?說吧,有何事?”
林春兒直直的看向蕭恒,一臉堅定,務必認真,“事倒是有,在這之前,我冒昧的想要問王爺一個問題。”
“你問吧。”
林春兒俯身上前,笑聲說,“若是我想助王爺一臂之力,除掉太子,不知王爺意下如何啊?”
蕭恒微眯著的眼睛,眼神尖銳的看著林春兒,遲遲沒有回答。
林春兒坐直了身子,一臉淡定好像剛才的問話是一種錯覺。
其實她內心早已是翻江倒海,她在賭,賭蕭恒是恨蕭澤的。
若是沒有皇後的存在,如今他的母妃才是皇後,而他也會是名正言順的太子。
突然,蕭恒哈哈哈大笑著,像是聽了什麼好笑的事情。
林春兒心下打鼓,不明白蕭恒這一出是怎麼來的。
麵上有些掛不住,言語裡包裹著怒意,說,“王爺這是笑我嗎?若是無意,我且自找他人。恕臣女告辭。”
說罷,起身要走。
蕭恒停止笑,臉色變換極快,一副十分嚴肅的模樣,反問道,“林小姐與太子有仇?”
林春兒毫不猶豫的回答,“血海深仇!”
蕭恒笑容僵住,“你不怕你這句話,會給你招來殺身之禍嗎?”
林春兒笑了笑,一臉無畏,“死過一次的人,還會怕死嗎?”
蕭恒不明白她這句話的意思,隻覺得是蕭澤以前是做了什麼事情傷害了她。
見她一臉正經不似撒謊的模樣,氣色沉著的說,“世人都知道,本王對皇位不感興趣。但是,世人不知道的是,本王的母妃因著那個位子,被欺辱多年心思抑鬱。因著那位子,本王浴血奮戰,幾次受傷險些喪命,因著那位子,這世道的清官都被害入獄。你說,本王恨他嗎?”
不等林春兒回應,他又繼續說,“本王恨啊,可是本王告訴自己,時機未到。今日不想林小姐居然也有此意,隻是不知道林小姐有什麼底牌能讓本王與你合作的?”
林春兒不假思索的從懷裡掏出一物,豪氣的摔到蕭恒麵前的茶幾上。
“啪”的一聲。
赫然是那本厚厚的名單。
蕭恒翻開,隨著一頁一頁的翻看,麵色逐漸蒼白,最後竟毫無血色。
良久,大掌拍上茶幾上,大罵著,“這些狗娘養的,莫不知道自己在吃誰的俸祿!”
林春兒見他這個反應,心中篤定蕭恒的決定。
便輕聲說道,“王爺,我深知宮中牽一發動全身,我與蕭澤有血海深仇,若是王爺有心,我們便合作。若是無心,要殺要剮,隨你。”
蕭恒看著她,這番倔強有勇氣的女子,想著蕭澤自從蔣家出事後,逐漸開始露出狼爪。
又想到皇帝今日對太子的表現卻是一番重視,眼底閃過一絲複雜,但很快恢複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