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嬌弱如菟絲子的少年,當真為了一個承諾,乖乖地站完了一個半時辰馬步。
中間檮杌兩次奉命來請他休息,容易愣是一動不動。
這樣早上還在嘲笑容易像個娘們的檮杌刮目相看。
檮杌忍不住感慨“看著殿下柔弱嬌氣,沒想到還挺有毅力啊。”
孟極看了一眼檮杌,淺淺地笑了笑,沒有吭聲。
檮杌迷茫“怎麼,我說的不對?”
“對的很。”孟極勾唇,笑容清淺。
檮杌覺得他在嘲笑自己“不是,我哪裡說錯了?”
“喲,今天不傻了?”孟極笑著拍拍檮杌的肩膀,眼睛看向容易的方向。
“小殿下的確有毅力,不過他的毅力,恐怕隻會用在一件事上。”
“啥?”檮杌好奇,“哪件事?習武還是紮馬步?”
孟極看了檮杌一眼,不想多說。
這家夥的腦袋一貫是七竅通了六竅——一竅不通。
不和他把話拆開來揉碎了說,他是聽不懂的。
偏巧,他孟極不喜歡說明白話。
孟極伸了個懶腰“你就彆問了,你又聽不懂。”
?
檮杌愕然看著孟極轉身往訓練場外走,一臉迷茫。
不是,他怎麼就聽不懂了?
習武,他比孟極懂啊。
檮杌忙追了上去“到底是什麼啊,孟極,哥,親哥,你倒是和我說說啊。”
“你彆問了,再問,小心主子皮都給你扒了。”
“不是,這和爺又有什麼關係啊?”
“閉嘴!”
“哦”
……
容易默默地看著走遠的兩個人,更想哭了。
小皇叔這都是帶了群什麼下屬啊。
他還紮馬步呢,他們就開始秀兄弟情了?
哦,這個悲慘的世界。
一個半時辰之後,容易覺得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抬頭看著過來接自己的慕容清音,容易那雙會說話的眼睛裡全是委屈“小皇叔。”
“殿下表現不錯。”慕容清音那張冬雪紅梅般明麗清冷的麵容上難得勾起一抹淺淺的笑。
“那,小皇叔,我是不是可以睡你床上了?”少年眼底的淚光還沒完全散去,便笑著問。
“嗯?”慕容清音挑眉,看著少年恍若掛著清露的西府海棠般的麵容,輕笑一聲,“可以。”
“真的?”少年歡呼,就要站起來,隻是一動,便覺得兩腿酸軟,撲通就跪在地上。
“……”
慕容清音閃身躲開容易的這一跪,勾唇調笑“怎麼,殿下這是拜天地呢?”
“拜天地,那得小皇叔和我一起。”容易不怕死的說。
“嗬。”慕容清音冷笑一聲,轉頭就走,“趕緊起來,跟我回府。”
“小,小皇叔……”容易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來,“腿,腿軟了,起不來。”
“……”
慕容清音轉身走回去,打橫將孩子抱起來“沒這個本事,就彆逞能。本王讓檮杌來喊你兩次,為什麼不休息?”
“那不行,我得為了睡上小皇叔的床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