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眨眨眼睛,小聲開口喊人“檮杌哥哥,孟極哥哥。”
檮杌喜歡小孩子,笑嘻嘻地朝小容易伸出手“來,小豆芽,哥哥抱抱。”
容易不過去。
小家夥緊緊拽著慕容清音的衣服,就不鬆手。
慕容清音笑著拍拍容易的後背,彎腰將孩子放在地上,笑著哄他“好啦,來,下來,教你習武。”
“好,謝謝哥哥。”小家夥小聲說,乖巧地站好。
小容易生的好看,乖巧起來格外討人喜歡。
就連殺手出身,沒什麼愛心的孟極,都沒忍住伸手摸了摸小家夥的腦袋。
容易就這樣在慕容清音身邊留了下來。
夜裡,怎麼安置容易又成了問題。
檮杌自告奮勇的提出要帶孩子。
容易淚汪汪地看著慕容清音,小手扯扯慕容清音的袍擺“哥哥,我害怕,能不能跟你睡?”
大概是怕他拒絕,小家夥又趕緊說“我,我不用睡床,我可以睡地上,被子都不用的。”
慕容清音的心底軟的一塌糊塗,二話不說把孩子撈進懷裡,放在自己床上“胡說八道什麼呢,床這麼大,差你一隻小貓崽?”
他在床邊坐下,給孩子擦去眼淚,又伸手幫容易拆了頭發,笑著伸手揉揉他的發頂“我說了,以後這就是你的家。在自己家裡,不用這樣小心翼翼。”
小貓崽撲進慕容清音懷裡,淚水就和珍珠般吧嗒吧嗒滾了下來“清音哥哥。”
“哎,哥哥在。”慕容清音拍拍他,“來,哥哥幫你寬衣,你該睡覺了。”
“小孩子若是不早睡,長不高哦。”
他笑著哄容易。
容易乖巧地點點頭。
孩子來的倉促,軍中條件又簡陋,慕容清音來不及給他準備寢衣,便找了件自己的舊寢衣給他。
結果孩子套進去,一件褂子直接到了孩子腳踝。
慕容清音笑著看著孩子“也好,這倒是,踢了被子都不怕涼到肚子了。”
容易的小臉紅紅的,羞怯的鑽進被子裡。
慕容清音笑著拍拍他“不要蒙著頭,也不嫌憋。”
他說著,站起來準備吹熄床頭的燈燭“你先睡,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清音哥哥。”小奶貓般軟萌的聲音從他的中傳來,輕輕顫抖著,“哥哥能不能陪陪我,我怕……”
慕容清音的腳步頓住,少年無可奈何地上床,和衣躺下,將容易攬進懷裡,輕輕拍著他的後背“好,閉上眼睛睡吧,哥哥在。”
容易縮進他的懷裡,貼著慕容清音的胸膛,乖巧地閉上了眼睛。
房間裡很安靜,靜的能聽到外麵秋蟲“詵詵”“振振”的叫聲。
燈火昏黃,照在房間裡,將床帳籠在一片暖洋洋的光亮中。
慕容清音一麵輕輕拍著容易的後背,一麵輕聲哼唱著小時候母親哄他睡覺時的哼唱的歌謠。
少年還沒有到變聲期,聲音清脆悅耳,有金玉和鳴之聲。
哄睡的歌謠曲調綿軟婉轉、柔和多情,似母親慈祥的諄諄叮囑,又似情人的柔情似水。
少年的音色清脆空靈,仿佛來自夢中,又仿佛,來自靈魂的和鳴。
容易柔嫩的小手緊緊抓著慕容清音的衣襟,沉沉地睡了過去。
小家夥勻稱而輕盈的呼吸聲伴著慕容清音的歌聲,輕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慕容清音小心翼翼地起身,給容易蓋好被子,將檮杌喊了進來“好好看著他,彆讓他踢了被子。”
秋日裡涼,孩子小,又淋了雨,可不能再受涼了,著了風寒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