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音在外麵等了一個小時,裡麵全無動靜。
他有心進去,又怕給容易添亂。
可若是不進去,又著實擔憂。
猶豫了片刻,他還是推門走了進去。
他小心一些,應該不至於給容易拖後腿。
血羅刹的總部裡,到處都彌漫著腐敗的氣息。
慕容清音的嗅覺比普通人靈敏百倍,被這濃重的腐爛地味道熏的作嘔。
他不得不屏住呼吸,緩了又緩,才讓自己平靜下來。
凶案現場對彆人來說隻是陰森恐怖,對他來說是真的折磨。
這應該都是容易的功勞。
他之前來血羅刹取回實驗樣本的時候,就已經將血羅刹的地圖印在了腦海裡,如今在裡麵尋覓起來,也不算困難。
眼看著走到後殿,慕容清音站住了。
前麵隱約傳來了打鬥聲,接著,是什麼東西被重重摔到地上的聲音。
然後容易的聲音傳了出來。
有些陰森,有些瘋狂。
“皇兄,朕的心臟,你用的還習慣嗎?如今,該還給朕了。”
容易從來清脆如泉水的聲音此刻聽起來那麼陌生。
心臟?
慕容清音下意識地擰起眉。
難道說,容許當年挖走了容易的心?
可……
怎麼可能?
人沒有心,怎麼活?
或許,血族可以?
遠處的聲音還在傳來。
“容易,你怎麼會……是這個樣子?”
這是一個嘶啞難聽的聲音,就像是用刻紙刀刮玻璃的聲音“你,怎麼會長大!”
“這得謝謝皇兄你啊。”
少年咯咯笑了起來,笑得像個瘋子“皇兄偷走了朕的心,幫朕分走了一部分詛咒之力,朕才能平安長大啊。可惜了,朕十七歲那年,因為力量太盛,沒有心臟,容納不下,不得不封印了整座四時山。”
“皇兄知道嗎,你逃走那一年,你留下看著朕的人,都被朕吃掉了。”
“他們的屍體被朕拿來種了牡丹花,就是母後最喜歡的牡丹花。”
“你當年把它們連根拔了,朕又種上了,還是用你的人當花肥,皇兄開不開心?”
“容易,你踏馬就是個禍害,你要是死了……”
“朕死了,皇位也不是你的。”
容易的聲音愈發地邪佞“朕死了,皇位是二哥的,二哥的母親,可是貴妃啊,你算什麼?一個宮女生的雜種,也想覬覦皇位?”
“容易,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接著是容易的笑聲和連聲的慘叫。
慕容清音站在外麵,一動沒動。
這些千年前的恩怨情仇他不想管,他隻知道他的少年受苦了。
現在是容易的複仇時間,他不想打擾容易。
後殿裡的慘叫聲變的斷斷續續,忽然間,容易悶哼了一聲。
“你……”
“容易……你以為,隻有你,想,弄死我嗎?”
嘶啞陰森的聲音斷斷續續地,開始獰笑“哈哈哈哈,本王,也,一直想,弄死你,啊!”
又是一聲淒厲的慘叫,容許的聲音聽不見了,然後是容易低低地呻吟,近似於野獸的嗚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