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你我算是第一次合作了?”
“我不懂什麼合作不合作的,我隻知道生活不易,想必你也有諸多不如意之處吧。不然,房中的那些人都在把酒言歡,你又為何悶悶不樂呢?這人吧,一出生總是有區彆的,你也彆太在意,我相信隻要努力就一定能過上我們想要的生活。”
齊麟勉強一笑,他將銀子揣入懷中,便轉身離去。
他並沒有走遠,而是來到掌櫃柳飛燕身旁,沉聲道“告誡“錦繡樓”的人,誰若將本世子的身份說出去,本世子絕不留活口。”
柳飛燕猛然一震,仿佛瞬間明白了一切——原來,在柳霖霖與齊麟搭訕期間,齊麟就已很清楚有多少人在觀察著他了。
“對了,她叫什麼?”
柳飛燕腿顫身軟,支支吾吾回道“柳霖霖”
“柳霖霖”齊麟低吟,“霖霖滴滴未休休,不解教儂不白頭。卻把窮愁比秋雨,猶應秋雨少於愁。如若,本世子是她的爹爹,定不會讓她既姓柳,還叫霖霖。柳枝雖沾過秋雨後,更顯明豔奈何,秋雨終是寒雨,又怎能輕易揮散”
“但願,她的爹爹隻是覺得柳霖霖這個名字好聽,莫要將滿腹憂愁強加到她身上才好”
柳飛燕,忙道“或許,她父親就是覺得‘柳霖霖’這三字好聽吧”
齊麟笑了笑,“的確好聽。不過,帶上這名字後,也注定會沾染上風月之氣,著實算不上什麼好名字。”
柳飛燕,一臉難為道“她的父親應該沒怎麼讀過書吧”
“沒讀過書?”齊麟微微搖頭,“不止是沒讀過書,恐怕還對當時的某位花魁心生向往吧”
“這這”柳飛燕已無言以對,對於未知之事,她也不敢妄加揣測。
齊麟與柳霖霖第二次相見時,柳霖霖多少有些狼狽。
在秦樓楚館中生活的姑娘,又怎會不受欺辱呢?
隻是,想要欺辱她的男人見齊麟走來,便當即溜走,未敢再生枝節。
柳霖霖自然委屈巴巴,偷偷落淚,她就緊縮在一牆角不停地抽泣著身子。
齊麟主動走向她,問其緣由,“怎麼,被人欺負了嗎?”
柳霖霖慌忙抹淚,略顯堅毅道“這不算什麼,大不了再被罰些銀子。”
齊麟,道“看來,你已賠進去了不少銀子。”
“沒算過,反正柳媽媽都記著呢,像這種地方是不會有人吃虧的,也不會有人輕易寬恕你的。”柳霖霖,說,“我覺得我還是能遇到好人的,就算沒有賞銀,隻要不汙言穢語、胡作非為,我就願意為他們好好獻藝。”
齊麟繃了繃嘴,“嗯”道“你沒挨過打嗎?如你這般令客人不悅的姑娘,可是會遭受毒打的”
柳霖霖,回道“之前柳媽媽的確讓幾個男人威脅過我,我就絕食,表現出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來,便也能熬過。最近,柳媽媽好像沒再責罰過我,可能是對我失去耐心了吧我應該也快被攆走了”
“哦?”齊麟瞥了一眼身旁的其他姑娘,又朝柳飛燕看去,姑娘們紛紛躲眸身離,遠處的柳飛燕更是連連哈腰燦笑。
——他知道,從柳霖霖與他搭訕成功後,柳霖霖也就不會再被欺負了。
——至少,“錦繡樓”的人還是有些眼力勁的,誰又會不明白男人和女人之間的那點事呢?
然,他卻從沒想過沾惹柳霖霖,他隻是覺得有趣,也隻因自己實在太孤獨。
像他這種整日冷顏冷眸之人,又身居高位可決人之生死,誰又敢靠近呢?
““錦繡樓”這種地方,不但不會有人自認吃虧,也絕不養閒人。柳霖霖,不如你我再合作一次。”
柳霖霖突得眸光發亮,看向齊麟,“如何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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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麟微微一笑,“不難。你我聯手,騙取一些銀子罷了。”
“哦說騙,可能有些不恰當。認真地說,應該是讓官宦子弟和富家公子們心甘情願地給我們銀兩。”
柳霖霖怔眸,“還有這等好事?會惹來殺身之禍嗎?”
“殺身之禍呀可能會吧,也可能不會”齊麟故作姿態,沉眸緊眉,“不過,既想賺銀子,又怎能不冒險呢?”
“我隻想知道,你願或不願。”
他問出這句話後,也無疑是留給了柳霖霖一個萬分艱難的選擇。
假如,柳霖霖不願,那他便會立馬就走,絕不回頭,日後也絕不會再管柳霖霖的任何事。
——沒錯,他要的是柳霖霖的一份膽量。
——倘若,一個人連最起碼的膽量都沒,就算是想扶也是扶不起來的。
——有了膽量,才能激發出潛藏的力量;沒有膽量,那也隻配活在陰暗中,終生難以抬頭。
使齊麟欣慰的是,柳霖霖雖有遲疑,卻還是說出了“願意”二字。
隻是,她又多問了一句,“不知公子是否婚配?”
齊麟自然明白她的言外之意,於齊麟而言,她根本就沒必要問出這句話。
因為,她除了具備勇氣和膽量外,還要有一份絕對的忠誠。
齊麟並不想納妾,他隻想找到一個不會出賣自己的人,能好好說說話。
——有人定會不解,像齊麟這樣的人,難道身邊就沒有一個可以說說心裡話的人嗎?
——還真沒有。有些心裡話,也隻能說與毫不相乾的人聽,毫不相乾也是指沒有權勢,不涉及利益,且還能深藏下秘密的人。
——顯然,趙瑾睿並不是毫不相乾的人,他既有能力,又有權勢。齊麟隻要說出一些怨言,他就極有可能會替齊麟肅清一切。
但,對於柳霖霖來說,齊麟是否婚配又極其重要。
沒有任何女人想成為一隻“過街老鼠”,也沒有任何女人想被人“口誅筆伐”。
在齊麟不知柳霖霖是否會對自己絕對忠誠的前提下,還是選擇了坦誠相告,“不曾婚配。”
“不曾婚配”,就是這四字,使得眸中含淚的柳霖霖喜笑盈腮,頭一次展露出迷人的光彩。
此事過後,齊麟就在第二日騎上了雪花驄,帶上了柳霖霖。
在眾人起哄下,柳霖霖才知道與自己同騎一馬的乃是鎮北王世子。
她的內心,可謂是五味雜陳。說不上極好,也說不上極壞。
怎麼說呢,她很清楚和世子爺之間是不可能有什麼結果的,但,她又很慶幸能遇到世子爺。
她既感慶幸,就已做好了為奴為妾的準備——像她這樣的女子,其價值也隻能是這些了。
這就是女人,在該清醒的時候永遠會異常理智;該委曲求全和報答恩情時,又永遠不計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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