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無論怎樣,花鏡眠罰跪的一天也是有驚無險過去了。
剩下的隻有受一日鞭刑。
挨三十下。
撐過這日,這就算過去了。
前幾日,長佘暗中做了手腳,保護花鏡眠。
到了這最後一天,花鏡眠給長佘下的命令則是,不用管他。
儘管百思不得其解,長佘隻得照做。
為了以防萬一,她化為原型藏在山洞外麵的草叢守著。
此時正值早晨,陽光溫暖,萬裡無雲。
周遭十分寧靜,連風也無。
禁閉的山門外麵,花鏡眠跪地不起。
“啪!”
“啪啪!”
“啪啪啪!”
一道道聞之戰栗的清脆鞭子聲接二連三地響起。
悶哼聲從花鏡眠口中溢出。
似乎很是鄙視,他緊緊咬住下唇。
過於用力,嘴唇破皮而不自知。
每挨一下鞭子,他的身體哪怕極力克製,還是在所難免地猛然一顫。
那痛楚在皮肉上撕裂開來!
全身肌肉因此緊繃,宛如被拉開到極限的弓,隨時崩潰。
鞭子所觸及之處,宛如炎炎燃燒的烈火。
滾燙凶猛的刺痛尖銳得如同千萬隻毒蠍,狠狠地咬著他的每一根神經。
花鏡眠臉上大汗淋漓,沿著鋒利的下頜線滑至脖頸。
最終沒入破爛滲血的衣衫。
他雙手死死抓著衣擺兩側,背部的痛楚幾乎失去理智。
身體不由自主地痙攣著,每一次呼吸仿佛鋒利尖銳的鋼針,在他胸腔之中來回穿刺。
唇瓣的血跡滾落在地,他雙眸緊閉,眉宇間全然沒有絲毫動搖,反而堅定不移……
還未愈合的傷,加上今日的舊傷,到底還是令他感到吃力。
等到今日的三十下鞭實實在在的挨完,他已經沒了意識……
執法堂的人記得答應過明熙仙尊,在罰完後,探了下花鏡眠的鼻息,確定他活著就趕緊用擔架把他抬到冬雪峰。
花鏡眠居住的房間。
人剛被放置到床上,濃重的血腥味充斥在整個房間。
花鏡眠雙眸緊閉,牙齒止不住的打顫。
臉色蒼白如紙,半分血色也無。
胸口起伏微弱,已經是奄奄一息。
執法堂的弟子送完人,沒見到明熙仙尊有些遺憾,但還有事要忙便告辭了。
阿奇是不想管花鏡眠的,可想到仙尊的吩咐,不敢違逆。
派人去找仙醫前來救治。
另外叫人燒好熱水。
安排好後,前去瓊芳殿稟告葉昭。
葉昭放下手中的白棋,“他傷勢如何?”
“看著很是嚴重,後背幾乎皮開肉綻,探過鼻息,進氣多出氣少……”
“我去看看。”
一聽這還得了,葉昭打斷他剩下的話,加快腳步往那邊趕。
踏入房內,一股厚重的血腥味和苦澀的藥味竄入鼻腔。
由於花鏡眠傷在背部,所以他們將他翻了個身,背部朝上,還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
背部一片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兩名仙童將乾淨的帕浸了熱水,擰乾後擦拭他背部的血跡。
血染紅了好幾盆水。
擦拭乾淨背部,水盆也不再有絲毫血跡,仙童們按照仙醫說的,將上好的藥給他抹上。
葉昭為了不打擾他們救人,特意在一旁看著,沒有出聲打攪。
還是仙師看處理得差不多時,才注意到他。
“仙尊。”仙師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