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除了陣法吞噬身軀的聲音,就隻剩下他抑製不住地悶哼聲。
原先的他還能站在地麵抵抗,可時間長了,頭頂的狐狸麵具不弱反增,如巨大的吸盤把他往上空吸附。
花鏡眠身體漂浮半空,離那麵具隻剩下不到兩厘米。
和葉昭約定的時間所剩不多,沒看到他的身影,花鏡眠從搖搖欲墜和頑強抵抗,到心如死灰。
沉痛地閉了閉眼睛,打顫的指尖拂過束縛他雙眼的絲帕,那是他惦記著師尊不許他看到臉係上的,這不是個傻子嘛。
罷了。
師尊從來就不喜歡他,哪裡會在乎他的死活?
這條命,就當償還欠師尊的,來世……不必有來世……
身體的消耗和心理的防線徹底擊潰,花鏡眠認命的放棄垂死掙紮。
連頭帶身體被陣法上頭的狐狸麵具吞噬……
“鐺”的一聲,一柄長劍帶著毀滅一切的氣勢席卷而來。
不知是不是人臨死產生幻覺,花鏡眠竟然被麵具吐了出來,從高空跌落,眼尾似乎瞥到一抹翩若驚鴻的白色身影朝他奔赴而來……
————
“好可怕的夢!”
花鏡眠驀然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頭頂雕刻著鳥語花香的絲綢床帳。
想起夢裡的一切,猛然坐起身,一連拍了好幾下胸口。
“噩夢,噩夢啊。”
“我這樣自私自利,無惡不作的人,怎麼可能為我那個處處跟我鬥嘴作對的便宜師尊以身犯險,命都不要?”
“真是腦子被驢踢了,我這條命可是無價之寶,果然夢和現實是相反的,哈哈哈。”
拍了拍血色半褪的臉,花鏡眠掀開蠶絲被,看到身上穿著白色中衣。
然後,他歪頭看向周圍的布置,認出這好像是城主居住的宅邸。
不禁納悶,他怎麼不記得在這住下?
難道他失憶了?
“砰砰砰!”
回答他的隻有門口的敲門聲。
“請進。”
外麵的人得到應允,推門而入。
隻見一位如花似玉的嬌俏女子端著托盤來到屋內,連忙將其擱置在圓木桌上。
幾步上前坐在床邊,關切不已,“主人,你都昏迷七天了,頭疼不疼?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
她手要去探花鏡眠的脈搏,還沒觸碰到,就被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