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秘境還有三天時間開始。
據說那裡奇珍異寶,靈花異草數不勝數,最重要的還有百年難得一遇的傳承,這些機遇和危險並存。
這個時候,葉昭已經出關。
出來以後,得知鳳輕舞還是沒有回來,他的神色間多了幾分凝重之色。
試著用傳音石聯絡,聽到鳳輕舞報了平安還說她有急事處理,便匆匆斷了聯係。
葉昭看她沒有生命危險,多少還是放下心來。
親自去送無暇一些他喜歡的珍稀古玩,感謝這些時間的幫助,他重新接過自己和鳳輕舞的事務,回到瓊芳殿處理。
腦中還在不合時宜地複盤,花鏡眠練了那麼久他傳授的秘籍,從來沒有在情緒波動大的時候吐血昏迷……
也沒聽說作古多年的師尊玉九傾有這個症狀,是隱瞞得太好,還是主角的體質是例外,或者,黑雲說的話,三分真,七分假?
說起來,黑雲跑去哪裡逍遙快活了?
出門練劍的花鏡眠,從路過的弟子交談中得知師尊出關了,即刻收了劍。
迫不及待就要直奔瓊芳殿,跑到半路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他渾身都是汗,這麼過去多不好。
硬生生調換了個方向,前去沐浴更衣。
剛處理完事務,葉昭累得腰酸脖子疼。
他活動了下脖子,正要起身,就聽到花鏡眠的興奮的聲音從外麵傳入——
“師尊。”
葉昭還沒看到人,聽到這個聲音就不自覺地起身,往台階下走了幾步。
看到花鏡眠衝進來,意識到什麼,克製住腳步不往前走。
對此一無所知,花鏡眠捧著一盤糕點直奔而來。
距離一米時,笑容微頓,神色多了一些深思,很快又恢複如常。。
“你來做什麼?”葉昭冷下臉來。
腳步一滯,似乎發現他的冷淡,花鏡眠眼底閃過一絲受傷。
他強顏歡笑,“聽說師尊出關了,弟子過來看看師尊。”
“有什麼好看的。”葉昭無情地潑冷水。
花鏡眠像沒聽到一樣,將那盤糕點抬高了些,“我知道師尊不愛沾有葷腥的食物,所以特地做了這個。”
我靠!
爆殺啊!
葉昭有些遭不住。
困擾地彆開視線,狠了狠心,“你怎麼知道?”
“上次珍寶閣吃飯,師尊動過的隻有幾筷子素菜,酒也不沾。”花鏡眠陷入回憶,“我就猜出來了。”
這細心程度,葉昭心裡歎服。
花鏡眠這個人有毒。
不該細心的時候細心,不該粗心大意的時候……歪打正著?
“嗬。”儘管如此,葉昭還是不給他好臉色。
花鏡眠有些迷茫,“師尊,你怎麼了?”
“沒什麼。”葉昭道。
“那師尊嘗嘗?”花鏡眠張口就來,“我第一次做,有需要改進的地方告訴我,這樣下次做給……”
“啪!”
眉間蹙成一個“川”字,葉昭揮袖打落那盤糕點。
“哐啷”一聲,糕點淩亂的灑落一地,玉白色的瓷碟四分五裂。
“你拿我做小白鼠?”
葉昭額角青筋暴起,喉間一陣腥甜,“你搞清楚,我沒成人之美的美德,拿著你的東西,出去。”
骨節分明的手藏於寬大的袖子中,因緊攥而青筋浮現。
他知道他像沒事找事,但是,走劇情,走劇情。
不能再動搖了。
花鏡眠唇瓣微扯,想解釋什麼,最終沒解釋。
無力地低頭,單膝跪地彎腰去撿地上的碎片。
“你……”
頭頂突然響起壓抑怒火的聲音,花鏡眠埋藏記憶深處的陰影噴薄而出,恐懼之下手一哆嗦,鋒利的瓷碟碎片劃破指腹。
頃刻間,血流如注。
他像感覺不到疼痛般還要去撿,血在地上開出大朵大朵的花。
葉昭不期然間低頭看到,心頭一陣抽搐。
理智還沒有回歸,已經扣住他受傷的右手將他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