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書，我做上麵那個。”
他直勾勾盯著沈清書。
解紐扣的動作就此停頓。
沈清書波瀾不驚，平靜得可怕，“昭昭很在乎這些？”
葉昭不耐煩，“囉嗦，你就說行不行？”
“不……”
葉昭聽到這個字，剩下的話無需再聽已經猜到，儼然死心。
豎起的呆毛，跟著蔫了。
成婚這麼久，他以為早就定上下了呀。
沈清書真是的，一點做受的覺悟都沒有。
沈清書捋順他那根呆毛，無奈地歎口氣，就在這時——
“砰砰砰！”
外麵響起敲門聲。
葉昭寬宏大量，不和他計較。
臉色緩和，百無聊賴地把玩他衣服上的扣子。
沈清書按住他作亂的手，神色寵溺，“彆鬨。”
葉昭咬著腮幫子，不理他。
沈清書捏他手心，慢吞吞問門外的人，“誰？”
“清書少爺，葉昭少爺，老夫人來了。”
敲門聲戛然而止，王媽和慈祥恭敬的聲音傳來。
沈老夫人，沈清書的奶奶。
對待沈清書這個大兒子留下的血脈，可謂是要星星不給月亮，疼愛的緊。
哪怕他對公司不感興趣，整日擺爛，照樣指定他是沈家未來的繼承人。
可惜咯，沈清書是個戀愛腦，折騰起來沒完沒了。
王媽提到沈老夫人的時候，係統“叮”了一聲。
“注意！”
“注意！”
“外來者出現。”
葉昭腦中響起係統那沉寂已久的聲音。
不懂就問係統什麼是外來者？
【叮！穿越者。】係統回答。
沈清書有些納悶。
這個外來者，難不成是沈老夫人？
一人一統的交流，沈清書和王媽是聽不到。
沈清書這邊對王媽道——
“稍等，我們一會兒下來。”
“是。”王媽得到回複，邁著清脆的腳步聲下樓。
葉昭抽出手，“是你不做，錯過了，你以後就沒機會了。”
“不會，未來時間長著呢。”沈清書不以為然。
葉昭不置可否。
未來就是渣男哭天搶地，求而不得，高攀不上。
主角受風靡眾人，事業愛情兩手抓。
沈清書率先將葉昭淩亂的衣服整理好，“先回去換身衣服，臉上蹭到的也洗洗。”
“清書，今天的事……”望向窗戶的方向，葉昭欲言又止。
路知淮好長時間沒動靜，應該是走了。
總不能他們在這親得如火如荼，他擱那麵目扭曲的聽牆角吧？
一顆顆把身上的扣子扣上，沈清書頭也不抬，“我想是我看錯了，區區小事，我不是三歲小孩，不會和奶奶告狀的。”
昭昭不舍得打不舍得罵，罪魁禍首就沒這個待遇。
他家昭昭是乖孩子，都是外麵那些狂蜂浪蝶帶壞的。
葉昭喜上眉梢，雙眼炯炯有神。
“清書，我就知道你最好了。”葉昭勾他手指，知道他這是給他台階，這事算是過去了。
他就等著這句呢，俗話說了，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真管用。
早知道那麼好糊弄，他緊張什麼？
明亮寬大的客廳，路知淮和林森早已告辭。
此刻王媽和傭人端茶倒水，奉上糕點水果，招待沈家的掌權人——沈老夫人。
沈老夫人一身中式旗袍，剪裁合身，麵料是上乘絲綢，金絲銀線繡著栩栩如生的牡丹。
花白頭發精心打理成發髻，每一根發絲在無聲訴說歲月。
臉上縱爬滿皺紋，透著彆樣雍容，眼睛依舊明亮有神。
沈清書花了新的妝容，換了新衣服，和洗掉蹭到化妝品也換了新衣服的葉昭牽手來到樓下。
“奶奶。”
“老夫人。”
沈清書和葉昭先後和她打招呼。
抿了口烏龍茶的沈老夫人茶杯往桌上一個擱。忙起身張開懷抱，“哎喲，我的乖孫兒，想死奶奶了，快到奶奶這來，奶奶好好抱抱。”
沈清書躲開，“奶奶，你自重。”
沈老夫人從口袋掏出手帕，擦了擦不存在的淚水，“長大了，翅膀硬了，嫌棄奶奶了。”
“哪有？”沈清書嘴上這麼說，專注繾綣的目光則是落在葉昭身上，“我一直這樣。”
沈老夫人手一頓，落在先前刻意忽視的葉昭身上，語氣沒那麼友善，“葉昭。”
“沈老夫人。”
葉昭歪著腦袋，露齒一笑，眼睛彎成月牙兒。
會心一擊！
沈老夫人找茬的話，該死的說不出話來。
甚至反思，她怎麼能有這樣惡毒的想法，欺辱一個小輩？
沈老夫人親切地握著他的手，笑得合不攏嘴，“叫沈老夫人多見外，你和清書成婚了，和他一樣，叫我奶奶。”
沈清書怪異。
葉昭疑惑。
“奶奶，你之前不是一直不許昭昭喊你奶奶的？”
沈清書語氣幽幽，怨氣快趕上邪劍仙。
笑容僵在臉上，沈老夫人及時調整過來，“乖孩子，喊奶奶。”
“奶奶。”葉昭甜甜的喊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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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聲喊在沈老夫人的心趴上，直接忽略沈清書，一口一個昭昭拉他一塊坐沙發上。
拿著綠豆糕給他投喂。
葉昭道謝，接了小小咬一口，口感綿軟。
幸福得眯起眼睛。
沈老夫人越看越喜歡。
真是奇怪，這孩子那麼招人疼，以前她怎麼會不喜歡？
“我也要。”
沈清書吃醋，拿起一碟無人問津的椰汁糕遞到他口中，“昭昭，你嘗嘗這個。”
葉昭瞥他一眼，耳尖紅得滴血。
啟唇，淺淺咬了一口。
“好吃。”
爽滑清甜。
他又添了句，“你嘗嘗。”
沈清書瞅著指尖缺了一角的糕點，就著方才他留下牙印的地方咬下。
口中細嚼慢咽，意味深長望著葉昭，“好甜。”
葉昭像是踩中尾巴，“你說什麼呢？”
“我說糕點。”沈清書一本正經，蜷縮手指，“你以為是什麼？”
葉昭礙於有人在場，瞪他一眼。
隻是沒什麼氣勢，耳朵更紅了。
沈老夫人將這小輩的舉動看在眼裡，越看越高興。
之前還擔心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現在看來，人家小兩口好著呢。
“昭昭，這是沈家送給未來兒媳……”
“咳咳咳！”
沈清書劇烈咳嗽，差點把肺咳出來。
一隻手輕輕拍他背，葉昭嘴巴摻毒，“吃糕點嗆著了吧，活該，誰叫你這麼不正經。”
嘴上不饒人，遞茶水到叫一個麻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