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看來…怎樣才算幸福的活著?”
星期日讚賞道“好問題。人類的意識本質是一種幻覺,是一種名為[自我價值的監牢、人都被這幻覺誘導,犯下錯誤,後果卻要由外物承擔。”
“當一重又一重的錯誤充滿人群,變得無從追溯…這一座座監牢共同組成了一棟監獄,一條名為[適者生存]的自然法則。”
“而[自然]總是伴隨掠奪與犧牲…它的反麵,叫做[秩序]。”
“我要做的正是這樣的事將眾生的幸福歸一於唯一的[秩序]之下。人們不必再做出苦澀的抉擇,不必再直麵人性的弱點,拋卻野獸的陋習,才能建立屬於人的樂園。”
見三月七她們還是有些茫然,星期日道
“單單描述思想還是太過抽象,讓我舉個簡單的例子吧。各位也許知道,在某些世界存在著名為[雙休日]或[三休日]的社會製度。”
三月七和流螢與星互相對視幾眼,還是安靜的聽著星期日的講話。
“在來之不易的休息日裡,人們得以從生活的重壓中解脫,回歸靈魂的平靜。”
“也隻有在這樣的日子裡,人們不必麵對弱肉強食的法則,能夠在這短短數日中[幸福的活著]。隻可惜…兩三個日夜相較漫長的人生還是太過短暫。”
“在我看來,社會的理想製度應當是[七休日]。在星期日的明天,是第二、第三、乃至永遠的又是一個星期日——這就是新世界的麵貌,無所事事的永恒安寧之日。”]
【琪亞娜】“星期日和知更鳥的理想很像啊,可是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青雀】“這說的我都有些心動了,但反倒是我也不知道我會在夢中做什麼。”
【識之律者】“不對啊,他的思想矛盾很大啊,弱肉強食不就是以強製弱?但他明顯是想打破弱肉強食啊。為什麼要走以強製弱的事。”
【雷電芽衣】“這種秩序最大的問題就是第一,建立者並非完備的神,而人做不到永遠的完全的正確;第二,基於人的不完備,這種秩序無法定義“幸福”以及秩序中的人無法形成真正的“願望”和“選擇”。”
【識之律者】“這就是你想要將所有人都關在夢中的理由?笑話,或許範圍沒有這麼大,但身為意識的律者,還有凱文的聖痕計劃都能夠做到這樣的事!”
【識之律者】“我曾經在遇見深受崩壞病的患者,我有時也會用權能讓他們在幻境中幸福的度過一生,但你這樣,算是什麼?”
【識之律者】“在我看來,你還不如你的妹妹,起碼她選擇的是將這個世界變成自己所期望的樣子,哪怕是杯水車薪。”
【琪亞娜】“沒想到識之律者你竟然這麼會說…我還以為你……”
【識之律者】“我可是意識的律者,對這些東西熟悉而已,你什麼你?你以為我什麼?”
[“那…這一切的代價是什麼?”
他輕輕搖頭,神色憐憫的道“代價微不足道,隻是一場屬於我個人的…永久殉葬。如果要為萬眾維持這座樂園,總得有一個人陷入孤獨的清醒中,直到宇宙的儘頭。”
“清醒…也就是說,那樂園仍是一場夢。踏入樂園,便意味著要放棄現實,對麼?”
“這並非放棄,而是超越。血肉苦弱。如果物質是精神苦難的根基,那我們理應戰勝它。”
流螢走上前去,振振有聲的道“但在這樣的[幸福]中,人們從未戰勝苦難,也永遠失去了戰勝苦難的機會。換一種說法…這是[逃避]。”
星期日沒有否認。“你可以這麼認為,但逃避並不可恥,恰恰相反,每個人心中都有逃避的種子。”
“流螢小姐不也是這麼覺得嗎,生命因何而沉睡?是因為人們害怕從夢中醒來。”
流螢沉默片刻,道
“我…認可你是一位天生的領導者。你對人類充滿悲觀,卻依然懷抱著否定的心,予以眾生平等的憐憫。”
“但我和你不同,我是為自我而活的。在我看來,人為自己做出選擇,是理所應當的行為,也是他們與生俱來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