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
摔下去的那一刻,江夜雪大腦一片空白,他倒是想用靈流護身啊,可是一旦用了他還不如剛才直接逃了呢。
心想這一摔,不得在床上躺上個十天半個月啊,今日怎麼這麼倒黴。
然而想象中的疼痛沒有到來,他被接住了。
下意識抓緊接住自己的東西,可剛接觸到那東西手中一片刺痛,痛感讓江夜雪恢複了理智。
睜開眼見著接住自己的竹武士,他心裡升起不好的預感,慌忙從竹武士身上下來。
站在竹武士身旁,江夜雪看著手心中的傷口還在不斷地流血,劍眉微蹙。
嶽辰晴也沒想到眼前之人竟被自己逼得摔下樓去,心中一驚連忙往外看,見那人無恙才鬆了口氣,又見到熟悉的竹武士,心中一喜。
“四舅,四舅。”
聽到嶽辰晴的呼喚,江夜雪心中又是一緊,抬頭,隻見一男一女朝他而來。
男的一身白衣,端的是一副清冷模樣,女的雖僅僅十來歲,但眉目間的姿色已漸漸顯現,將來定是個傾世佳人。
“……先、先生,……是你嗎?”
最終是女孩先開的口,她好看的眸中複雜無比,有喜悅,有痛苦,有質問,等等。
女孩正是小蘭兒,當年被江夜雪奪去靈核的長豐君之女。
江夜雪沉眉,顯出一股怒火,大聲吼道“先什麼先生,老子都解釋多少遍了,老子不是江夜雪,也不認識什麼江夜雪,你們是聾了還是瞎了!”
換作正常人遇到如此無理取鬨之事憤怒也再正常不過,但是沒見過那個正常人如此口出不遜對待嶽家人。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不是江夜雪。”慕容楚衣開口了。
“那你又有什麼證據證明我就是江夜雪?”江夜雪也用相同的話反問他。
可慕容楚衣還真有,隻見他手中快速結印,一個結界出現,同時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法術,他們所在景色迅速轉換,是一處陌生的房間裡。
“蘭兒,你出去一下,和辰晴在外麵等我。”
做完這一切,慕容楚衣對小蘭兒說著,小蘭兒還是一如既往的懂事,什麼都沒問就出去了,但是麵上帶著一絲擔憂。
“你想做什麼?!”看著四周,江夜雪麵露警惕,心中越發不安。
慕容楚衣沒有賣關子,一邊拿出一個藥瓶朝江夜雪而來,一邊解釋道
“這是訴罪水,喝下之後我問幾個問題,便知道你是不是江夜雪了。訴罪水,你若乖乖說話自然不會受苦,若是說謊便是萬蟻噬心之痛。”
不用慕容楚衣解釋,江夜雪從他拿出藥瓶時就知道那是什麼了,訴罪水,他從他自己留下來的記憶中明白的太清楚了。
當初他遭此劫難時,若是還有一點,隻要一點點留戀的人或物,或許結局可能就不太一樣了。
沒想到這麼快,他便要再次嘗試一次訴罪水的滋味,而喂藥的竟是慕容楚衣。
身在慕容楚衣所掌控領域,江夜雪動彈不得,任由對方給他灌下訴罪水。
其實他若是想反抗,那也是輕而易舉之事,隻是他不能。
“咳咳咳,”跪坐在地,江夜雪低頭捂著脖子咳嗽不斷咳嗽著,同時暗中用銀發遮擋住脖間的一個齒印。
若是慕容楚衣剛才瞧見,不用訴罪水他也能一眼斷定眼前之人就是江夜雪。
那個齒印,留存的記憶裡提到過,那是被下了黑魔咒之後慕容楚衣忍不住要吸食他頸間血所咬的,月複一月,年複一年,儘管有時他忍住了,但是還是在江夜雪頸間留下了難以消除的痕跡。
雖然看著的是自己的記憶,但是江夜雪還真被他自己給惡心到了。
不過一碼歸一碼,幸虧他記下了這些細節,不然此次真的要難逃一死了。
訴罪水的藥性上來了,身體一點力氣都沒有,他隻能跪坐著,手握成拳,青筋暴起,汗水不斷落下,濕透了衣襟。
以前,他是沒有那麼怕疼的,可是在經過血池考驗後他身體就變得十分脆弱敏感,所要承受的疼痛自然遠超於其他人所受的。
“慕容楚衣,你們嶽家就真隻會欺壓百姓,為非作歹嗎?嶽均天如此,你們又能差到哪裡去,當真是——父子同心啊!”
江夜雪忍痛嘲諷笑起,明知這是慕容楚衣的禁忌,可他偏要提,既然不讓他好過,他也沒必要顧著他們。
如他所料,慕容楚衣怒了,蹲下身一把揪住江夜雪的衣領,目光凶惡。
“還說自己不是江夜雪,你這模樣不說毫無乾係,簡直一模一樣。江夜雪,你還是一如既往地令人惡心。”
莫名心中一陣刺痛,江夜雪麵露痛苦之色,手心此時已經血肉模糊了。
也不知道他哪來的力氣,竟一把將慕容楚衣推開,而後自己縮成一團,身體在不停地顫抖。
“你滾開,不要碰我!”
推開人的同時他也怒吼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