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他閣樓建設不同,要是想從白夜去夜樓就必須得經過白夜頂層,從天橋上過去。
而就在經過白樓三樓上最後間雅室時兩人不得不停下,皆是看向眼前之人。
“砰”的一聲,雅室房門被粗暴打開,而後從裡麵慌張走出個月白錦衣公子,公子麵上一向的清冷化作了霞紅,好看的眸中多了層水霧,他渾身帶著熱氣。
這人正是江夜雪死都不想遇到的人——慕容楚衣,也不知道他經曆了什麼神色十分不正常。
而慕容楚衣在門外見到江夜雪時有了些許愣神,而後臉頰竟更紅了幾分,隨後竟沒有找對方算賬而是匆匆離開。
反觀青衣女見著慕容楚衣樣貌時驚得她半天沒回過神來,她剛剛還稱讚江夜雪天人難比,可眼前之人她完全找不到詞形容了,呆呆看著對方離開。
至於江夜雪也隻是開始的微微一愣,而後便沒了其他神色,但隨意一瞥便瞥見剛剛慕容楚衣出來的雅室中發生的事,朦朧曖昧的屏風之後一場活春宮正在上演。
輕咳一聲,江夜雪連忙轉過頭去,這下他算是知道慕容楚衣為什麼那麼反常了,那麼個清冷的人看到這種事還能正常就怪了。
這時又聽青衣女感慨道“當真是個難得的可人兒,也不知道這清旭公子究竟使了什麼魅力竟然收得了他。”
“看這模樣,小公子怕是第一次吧,不知道今夜哪個幸運的姑娘能得到他的青睞了,白樓的合歡香可不好解啊。”
又是輕咳一聲,江夜雪這次終於有些尷尬了,他說怎麼慕容楚衣出來時看到他非但沒有以往的劍拔弩張,臉色還不正常。
原來因為慕容楚衣看到的春宮主角那個清旭公子,而以前他不就有個“清旭長老”的名嘛。
沒有注意到江夜雪神色變化,青衣女好心把那房門關上了,之後便沒再聽到房中傳來的呻吟聲。
“公子,過了這天橋便到了。”青衣女說著便推著江夜雪往前走。
江夜雪點了點頭,沒有言語,但他的注意力已不再前方天橋後的夜樓,目光時不時的落在剛才的位置。
終於,他開口了“冒昧問一句,貴樓的合歡香當真無藥可解?”
不知他為何問這個問題,但青衣女還是回道“白樓的合歡香藥性極強,吸食之後若不行雲雨之事,那種痛苦可謂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但也不是沒有除了雲雨之事的解藥,隻要由有修為之人運用靈流替其將合歡香吸食出來,那便無事了,隻是那個吸食了合歡香的人欲火更加難解。”
青衣女解釋著,而江夜雪神色已變,肉眼可見的焦慮,隨後便聽他帶著歉意道
“在下突然想起還有件急事未辦,今夜恐不能一覽白夜樓芳華了,有勞姑娘陪在下這麼久了。”
他還是放不下,也不知到底是為什麼,最後他找到了一個原因,慕容楚衣是嶽家人,而他身為渾天洞侍守令,不能讓嶽家人死於外人之手。
所以不管對方怎麼都要殺了他,他還是得護好了對方。
況且這人已預選為小聞人師父,不為誰也得為了小聞人啊。
在白樓中沒有找到慕容楚衣,江夜雪直接出了白夜樓。
此時已是月中天,二更時分,街道上早已沒了行人,一片寂靜。
不知是了解對方呢,還是運氣好,江夜雪沒花什麼功夫便在柳林古道中找到了慕容楚衣。
月光之下,慕容楚衣一身月白衣靠著柳樹,俊臉通紅,雖有月光照耀,但黑夜之下還是很難看到他真正的神色。
停於慕容楚衣身後十來米的地方,江夜雪盯著那人身影,好心道
“慕容先生在這吹再久的風也沒用,白夜樓的合歡香沒那麼好解,慕容先生的未婚妻呢,不找她幫忙,先生是想讓人家姑娘背上克夫的罪名?”
聽到背後的聲音慕容楚衣轉身回頭,許是合歡香的緣故,他此時音色沙啞而富有磁性,“你來做什麼?!想死,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江夜雪輕笑,道“我會不會死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慕容先生再不去解藥,我可會親眼看著你死。”
言語中充滿了得意之色。
“你——!”
慕容楚衣動怒,可隻說了一個“你”字後便沒了聲音。
指甲深深摳進樹皮中,體內的那股邪火越來越烈,他越是壓製這股火燒得越烈,仿佛要將他吞噬,全身好熱,汗如雨下濕透了衣襟。
眼前景色越發模糊,耳邊的聲音也越來越模糊。
鳳眸微眯,似是察覺到對方的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