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夜雪!”
這聲音江夜雪很耳熟,來人正是去而複返的月柒然。
還是那身鮮豔奪目的紅嫁衣,隻是少女不知遇到了什麼麵容上一片慘白,還有慌亂,不知所措。
手中結印,不過幾息這間鎖著江夜雪的監牢打開了。
整個過程中江夜雪靜靜看著,一言不發。
而月柒然似乎是因為解開陣法耗費了太多靈流,臉色更加蒼白了,但她的動作絲毫不慢。
“黑魔咒,是黑魔咒,衣衣快堅持不住了,我求你,放過他,隻要放過他,你什麼要求我都答應你。”
月柒然以為慕容楚衣身上的黑魔咒還是當初江夜雪下的那個。
江夜雪當然知道黑魔咒,當初在臨安和五夜城他就目睹慕容楚衣發作過,但是他下的黑魔咒早在江夜雪獻祭時就解除了,現在的黑魔咒又不是他下,他能解個鬼。
“我下的黑魔咒早就解了。”僅此回了一句。
月柒然怔住,她死死盯著江夜雪,可是對方神色如常,宛如死水一般激不起一絲漣漪。
“你說真的?可如果不是你下的黑魔咒,為何在五夜城你的血能抑製黑魔咒的發作?”
黑魔咒隻有下咒之人的血才能抑製。
如果江夜雪不是這個人,為何他的血會有這個效果。
這個問題江夜雪還真沒辦法回答,因為他也不明白,也搞不清楚這黑魔咒到底怎麼回事,問老頭,老頭隻說當初的黑魔咒確實解了。
沉吟片刻,江夜雪道“慕容楚衣在哪,帶我去。”
老頭說嶽府出事,如今出狀況的是慕容楚衣,那就說明這件事的主人公就是慕容楚衣,既然要解決問題,還是得去見見這個人。
江夜雪說話的同時神色如常地從地上站起,在月柒然驚愕的目光中邁步走出監牢。
半天不見月柒然跟上,江夜雪回頭蹙眉,“怎麼,剛才那麼急,現在不急了?”
“你、你你”,你了個半天月柒然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被江夜雪這一問她終於從震驚中回神了,連忙在前帶路。
要說為啥這麼相信江夜雪?
月柒然肯定回答就憑衣衣是江夜雪心中唯一的光。
隻是月柒然不知道,他眼前的江夜雪已經不是那個江夜雪了,他會救慕容楚衣僅僅隻是因為他是渾天洞侍守令,他守衛嶽家人。
救人,隻是完成任務。
“衣衣在寒室,那裡他布下了重重機關,黑魔咒發作他怕辰晴他們擔心便沒告知,我很擔心他,所以偷偷來找你了。”
月柒然說著想起她見到慕容楚衣的模樣麵色更白了,腳下速度更快了。
“寒室?”
江夜雪低喃一句,沒聽過這個寒室,估計聽過也忘了,反正他不在意,他現在正在計算自己能不能在一個時辰內解決問題,如果不能,那隻能把老頭召來收拾爛攤子了。
兩人腳下生風,轉眼便到了一處霧氣蒙蒙的湖邊,湖中白霧朦朧讓人分不清虛實,腳底散發著瘮人寒氣,阻擋人的靠近。
隻見月柒然雙手結印,一層屏障將兩人裹住,月柒然率先朝湖心飛去。
“這迷霧裡機關重重,跟緊我。”
江夜雪也沒猶豫直接跟了上去。
笑話,慕容楚衣是什麼人,那可是煉器大師,他這一身煉器之術都是對方教的,要他去硬闖對方設計的陣法,那不是妥妥找死。
雖然他有把握能解開這重重機關,但是耗時就不知幾許了。
而此刻最缺的便是時間。
跟隨月柒然的腳步有驚無險地踏入湖心。
不知道啟動了什麼機關,湖心中央水流四散露出了層層水梯,踏步而下,二人眼前景色一變。
入目的是一個冰封的天地。
以玄冰為主造就了這整個湖底,寒室處處皆是陣法符文,其中以困陣為主,其他殺伐之陣為輔。
江夜雪見此步子微頓,頓時心中了然慕容楚衣如此行事的目的,他這是怕他自己控不住出去,想將他自己困死在這湖底呢。
月柒然沒發現江夜雪這一小動作,此時的她正慌得要死,四處張望著,希望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
可惜,目光所過之處都沒。
她感受不到慕容楚衣的氣息。
“衣衣不見了,怎麼會,衣衣開啟了機關,若不強行摧毀他不能出去的,他去哪了?”
寒室中的機關並沒有並摧毀,說明慕容楚衣不可能出去,可是那本該在寒玉床上抑製黑魔咒發作的人的確不見了。
一旁的江夜雪眯了眯赤眸,隨後開口道“小姑娘,你可願信我?”
月柒然聞言一愣,什麼意思,難道江夜雪能看見自己看不見的?
“我信,我能將你帶到此處便是相信你。”沒有猶豫便給出了自己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