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什麼有重要的人物,就是個自以為是的傻子罷了。”
一個無聊至極又自以為是的傻子。
嘴裡是這樣說的,可鄔沁不知道的是在提起那個人的時候,他總是止不住摩挲腰間掛著的惡鬼麵具,眼中更是難以掩飾的溫柔。
能讓他如此掛懷的人又怎僅僅隻是他口中的傻子。
不管事實如何,江夜雪反正是不信的。
江夜雪掃了眼鄔沁便收回目光,手中翻轉拿出之前鄔沁給他的木偶,雕刻成人形的木偶栩栩如生,宛若真人。
腦海裡閃過無意間看到過的幾個畫麵,江夜雪看著木偶若有所思,半晌才又問道“你確定這個人……真的死了?”
聞言,鄔沁撫摸惡鬼麵具的手一頓,唇角的笑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目色微冷,伸手奪過木偶,“你什麼意思,不信我?!”
“倒也不是不信,”江夜雪擺手否定,隨即將自己所見講了出來,“隻不過不久前我曾見過一個跟你這木偶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我總覺得不是湊巧,故而心生疑慮。”
鄔沁小心嗬護著木偶,對其視若珍寶,沒有抬頭,也沒有多餘神色,他道“那不過是一具傀儡罷了,兩人縱然相貌十分相似,可行事作風為人性格截然不同。”
在提到“傀儡”二字時,鄔沁麵無表情,神色淡漠,與之前的模樣判若兩人,音色著重的落在了“截然不同”一詞上。
可見在他心目中那個人是獨一無二的,無人可以取代。
“冒昧問一句,你們是何關係,竟使得你如此行事,主意都打到了嶽家身上,要知道若被人發現,縱然你術法神乎其神,也不會有個好下場。”
江夜雪再次問到,倒不是他八卦,主要是他覺得他們都達成交易了,對方都知道自己那麼多事,而自己對對方一無所知,這好像有點不太公平,再說了,了解這其中的原委他也能容易辦事不是。
鄔沁垂眸,視線再次落在那個木偶上,他緊抿著唇,指腹不斷摩挲著木偶,那倒映著木偶模樣的雙眸中儘是眷戀。
他說“我欠他條命,總該還的。”
腦海中不斷浮現那人溫柔笑顏,可想著想著鄔沁那雙滿是眷戀的眸子中出現了失落,“二公子說,小純哥哥是因為違背族規,愛上了不該愛的人,族老震怒,所以他死了,可他們卻讓彆的孤魂野鬼頂著他的模樣活在世上!”
說到這裡,鄔沁很是激動似是憤憤不平,可音色又哽咽下來,“二公子還說,小純哥哥一直想出玉門,去外麵的世界看看,那樣做也算是全了小純哥哥的願。”
鄔沁說著說著又笑了出來,“可我不明白,不就是喜歡上了一個人嘛,為什麼要殺了小純哥哥,他明明什麼都沒做錯,他是那麼好的人,他隻不過是愛上了一個人而已!”
笑著笑著,他又哭了,“所有人都反對他,我偏不,我要他活著,我要他活著愛他愛的人,我要他們幸福美滿生生世世。”
鄔沁說這句話的時候眼中是深不見底的執著和堅定。
而江夜雪腦補完鄔沁口中的“小純哥哥”的十萬字虐戀故事之後,再看瘋癲的鄔沁他腦子裡就一個想法——這孩子腦子絕對有病,還病得不輕。
哪個正常人會吵著嚷著死了的人複活,複活就算了還讓人家繼續乾人家老祖宗嚴令禁止的事,那不是繼續推人家入火坑嘛。
心裡是這樣想的,但是江夜雪嘴上是這麼說的,“有誌氣,有抱負,加油,你一定會如願的。”
鄔沁白了一眼江夜雪,沒理會他的敷衍,繼續想著他的小純哥哥。
江夜雪想著鄔沁的說法,突然對這位“小純哥哥”因愛上了不該愛的人觸犯族規的族規來了興趣,還有這位“小純哥哥”死了,那他愛上的那個人呢,又是什麼樣的結局。
這樣想著,他也問道“這族規倒是奇特,不知到底如何規定的,還有,照你這番說法,他所愛之人可是還活著?”
原本以為隻是很簡單的問題,可是鄔沁聽了卻是搖頭“我並非尹家族人,他們規定如何我並不清楚,至於他愛的人,……我也不知道,他……從未與我提過。”
最後一句飽含落寞。
怎會不落寞呢,他原以為他們是最好的朋友,自己會第一個知道他的事,可是事實是不論重要與否,自己永遠是最後一個知道,而且還是被人無意告知的。
‘小純哥哥,在你心裡我就如此不重要嗎?’
他無數次想問那個人,可是那個總是笑得溫柔似水的人再也不會回答他了,他也永遠得不到他的答案了。
慘然一笑,鄔沁拭去眼角的淚,眼中的悲痛化為為堅定,“他瞞與不瞞又有何妨呢,既然是他想做的事,那我一定會幫他完成。”
‘小純哥哥,我們已經離開玉門了,接下來,就等你活過來了,有我守著,看誰敢阻擋你想做的一切!’
‘哪怕這條路充滿荊棘希望渺茫,我也不會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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