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夜雪也不明白,他明明隻是動了一小下眼前的牆體,但是整麵牆都壞了是怎麼個回事。
碰瓷也不帶這樣碰的。
江夜雪感覺他被人當槍使了,但是他沒證據。
從芥子袋中拿出一片絲巾捂住口鼻,也不是江夜雪嬌貴,隻是這數不儘的陳年腐屍散發的味道著實讓人受不住啊,而且屍毒有毒,他這副身體又不是金剛不壞之身。
若非有修為在身免疫大部分屍毒,自這些屍體暴露在空氣中的時候他覺得他應該已經去地府報到。
也幸虧朱顏早早將城中的百姓遣走,否則隻怕這方圓百米的普通百姓都會因這屍毒而死亡。
四處看了看,找到用來尋找孟有晴屍骸的光球,踩過層層腐屍,江夜雪在光球停留的位置停下,在層層惡臭腐屍當中竟有具看起來較為新鮮的女屍。
腰間的玲瓏骰子振動得更加激烈了,江夜雪伸手輕撫了一下以示安慰,玲瓏骰子終於安靜了。
視線再次落在眼前的與層層腐屍格格不入的女屍身上,女屍呈抱坐自衛姿態,長發披散讓人看不清容貌,身著殷紅嫁衣,蜷縮成小小一團,懷中似乎懷抱著什麼東西。
江夜雪扭頭再看看女屍處於的位置,城牆中上,嗯,確定了不是剛埋下的,畢竟哪具剛埋的屍體鬼氣那麼重的。
四周的鬼氣怨氣越來越重了,氣溫開始不斷下降。
“咳咳咳~”,似是受不住這刺骨寒氣,江夜雪忍不住咳嗽起來。
抬手間,看著漫天冤魂所形成的白霧,江夜雪赤色的眸子冷了冷,沒有顧及那惡臭具有腐蝕性的屍毒,伸手將女屍抱了出來,幾個跳躍便回到了空地上。
沒有在意乾淨的衣裳被屍毒染黑了一片,江夜雪撥開了遮住女屍麵容的長發,也終於看清了女屍的真容。
嗯,是跟孟有晴一模一樣的容顏。
對於這個答案江夜雪表示意料之中,他感興趣不是女屍長什麼樣,而是好奇女屍為何屍身不腐,明明孟有晴的魂魄在他身上,可為何她屍體上的鬼氣卻是這滿牆腐屍中最為濃鬱的。
看清女屍麵容之後江夜雪也看到了她懷中抱著不放的是什麼——一截斷臂,一截泛著森森鬼氣的白骨手臂,女屍身上濃鬱鬼氣的來源,也是保她屍身不腐的原因。
嘗試將白骨手臂拿出來,但是沒用,白骨手臂就如跟女屍長在一起了一般,根本拿不出來。
用手帕擦淨手中沾染的惡心的屍毒,江夜雪拿起了腰間自發現女屍就安靜下來的玲瓏骰子,指尖拂過,一道靈光出現,赫然是孟有晴。
孟有晴自見到女屍之前那種癡呆神誌不清的狀況便好了許多,如今已經十分鎮定,隻是看著女屍眼中儘是複雜。
血淚劃過,孟有晴依舊呆愣愣得看著女屍,待看到女屍懷中的白骨手臂的時候,腦海裡大片大片記憶湧來,血淚流得更洶湧了。
她半跪在女屍麵前,發出嗚咽得啜泣聲,口齒不清的呢喃著什麼。
“……對……對不起,…竹……燕……公子……”
“竹燕?”
跟著念了一遍孟有晴口中的名字,江夜雪隻是感覺好熟悉,但愣是沒想起來他在哪聽過這個名字。
雖然沒想起來他認識的人哪個叫竹燕的,但是他可以確定了女屍懷中抱著的白骨手臂應該就是那個叫“竹燕”的。
靜靜站在一旁看著孟有晴哭,江夜雪手撐著下頜,垂眸不知在想什麼,他總覺得他忘記了點什麼,但是一瞬間又想不起來忘了啥。
不過他很快就想起來他忘了啥了。
刺骨陰冷的寒風,隱隱約約的啜泣聲被寒風吹了遠,啜泣聲中摻雜著的悲痛欲絕讓人曉之落淚,聞之悲傷。
鄔沁就是在這種哭聲中迎著刺骨陰風出現在江夜雪視線裡的。
江夜雪見到他一拍手心,他終於想起來忘了什麼,他把鄔沁忘在白夜樓自己一個人走了。
鄔沁先是看看還在哭泣看起來沒有停止意向的孟有晴,然後又看看這滿城牆的腐屍,再看看冤魂凝聚形成的白霧,最後他目光複雜的落在一旁悠閒自在的江夜雪身上。
“我們不就分開一小會,你怎麼就無聲無息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來?!那麼多人,還死的那麼慘,你不要命了!!!”
很顯然,因為江夜雪十幾年前的壯舉,鄔沁下意識認為現在他看到的這幅場景也是江夜雪所為。
江夜雪聞言忍不住丟給他一個白眼,讓其自行體會。
不過很顯然鄔沁沒看懂。
看著眼前的傻小子,江夜雪無語道“你是覺得在你蠱蟲的控製下,我能有多大能耐讓成百上千個活生生的人朝夕之間變成這種死了上百年的腐屍?”
聞言,鄔沁恍然大悟,一拍手心,訕笑道“也是哈。”
見其這憨傻模樣,江夜雪不禁扶額歎息自問,他記得這孩子也沒那麼傻啊,怎麼闖了一趟五夜陣就變成這樣了。
說到五夜陣,江夜雪收下那副嫌棄的模樣,問道“我還以為你通過五夜陣還需要一段時間呢,沒想到這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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鄔沁回道“說到這個還得謝你一下,城主說因你的緣故他便沒讓我們闖第二十七關,直接通過了。”
“我的緣故?”江夜雪感覺不對,他跟朱顏像是很相熟的人嗎。
鄔沁卻沒覺得哪裡不對,點點頭,“城主是這樣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