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明星稀,寒月之下,明安街中人流不斷,哪怕身處與其相隔甚遠之地,商販叫賣聲,孩童的嬉鬨聲也傳了過去。
明安街一片熱鬨欣欣向榮之景,可它旁邊的萬欣街卻一片死寂。
明明隻是普通的百姓住所,街道上卻有著一隊又一隊守衛來往巡邏。
被卷入星月咒之後,慕容楚衣剛睜眼,眼前便是拿著武器對準他的幾十個守衛,不清楚當下情況,慕容楚衣沒有輕舉妄動。
事實證明慕容楚衣的不反抗是正確的選擇,一個貌似是侍衛長的守衛見慕容楚衣沒有危險行為,便給所有守衛打了個手勢,收下了武器。
侍衛長麵帶警惕問道“外來者?”
慕容楚衣輕微頷首“無意闖入,還請見諒。”
眼前男子雖然外表高冷矜貴,但一言一行不失禮節,比那些一來就大打大鬨的人冷靜沉穩多了。侍衛長忍不住心中腹誹道。
同時不忘說道“此處乃重地,外人不可踏入,由於公子乃外來人員,不知者無罪。”
“在仙主來此確認公子身份前,還請公子在此等候,莫要胡亂遊走,否則休怪我等冒犯。”
“領這位公子去星月堂。”
簡便解釋一通,侍衛長示意他身旁的守衛帶領慕容楚衣去休息的地方。
這些守衛好像對慕容楚衣的憑空出現並不意外,仿佛早就習以為常,熟稔地安排他的去處。
“多謝。”慕容楚衣抱拳稱謝,深深望了眼這條街道的深處,而後便隨那名侍衛而去。
待慕容楚衣的身影消失,侍衛長再次打了一個手勢,同時,萬欣街暗處架起的一把把泛著寒光的箭矢弓弩被放了下去。
可以想象,隻要慕容楚衣剛剛稍有動作,迎接他的便是漫天箭雨。
望著慕容楚衣離去的方向,侍衛長眉頭緊鎖,良久小聲念叨了一句“真像啊”。
沒人發現,在慕容楚衣出現的那一刻,整個萬欣街出現了微妙的變化。
陰寒潮濕的地牢中,陣法運轉,陣紋散發著幽藍熒光,陣法中央盤坐著一人,整個人被黑暗籠罩,讓人看不清神色。
似是感應到了什麼,陣中人搭在腿上瑩白如玉的手指動了一下,緊閉的眼眸微動,他恍若剛從夢中醒來了,充滿寒意的眸子掃過四周景象,他起身,手中迅速掐了法訣。
“啪啦”,散著幽光的陣紋斷裂,陣法頃刻間散去,一同不見的還有那陣中人。
另一邊。
“叨擾,不知此地是何處?”慕容楚衣問道。
守衛在前引路,回道“蓬萊,萬欣街。”
“萬欣街!?”聞言,慕容楚衣神色微動,那個自稱星臨讓他送信的女孩,她所說的地址便是萬欣街。
所以,隻要找到收信人便能離開此處?
從目前得到的消息來看,他要想離開便隻能尋著這條線索而去。
而要想找到收信人,就得從萬欣街尋找線索,可真正的蓬萊早已成為一片廢墟,萬欣街又怎會單獨存在。
所以此地是被人捏造的幻境,還是被保留下來的某段記憶,這其中存在的人當真存在嗎?
“公子,此處便是星月堂,還請在此等候。”
在慕容楚衣深思的時候,守衛的聲音傳來,他抬眸,眼前赫然是一間醫館。
心中有些詫異,原以為星月堂應是酒樓之類的地方,未曾想到竟是一處醫館。
將人帶到,守衛原路返回而去,徒留慕容楚衣一人在此。
慕容楚衣仔細打量著眼前的醫館。
那醫館坐落在街道一隅,朱紅色的大門緊閉,門楣之上懸掛著一塊古樸的牌匾,上麵用蒼勁的字體寫著“星月堂”三個大字。
看著“星月堂”三字,慕容楚衣總覺得這個字體有些熟悉,好似在哪見過,可細想之下,又想不起來。
踏入醫館,一股濃鬱的草藥味撲鼻而來。堂內光線略顯昏暗,靠牆擺放著一排高大的藥櫃,上麵密密麻麻排列著無數抽屜,每個抽屜上都貼著藥名標簽。
屋內雖然乾淨整潔,事物被打理得井井有條,但卻空無一人,裝滿藥材的抽屜沒有被打開過痕跡,這就很奇怪。
櫃台上似有一張紙條,慕容楚衣走近了去看,紙條上赫然寫著“安好,勿念”。
寫信之人筆跡與醫館牌匾題字者字跡一致,顯然是同一人。
隻不過,似是時間緊急,紙條上的字跡潦草許多。
醫館的主人,似乎離開了很久,而且走得很急。
慕容楚衣正想著,突然,一股莫名的心慌如潮水般湧來,心中好像突然丟失了什麼,強烈的不安充斥著全身,他手指止不住顫抖。
怎麼回事!?為何突然如此不安?
手捂著心口,感受著心臟快速的跳動,慕容楚衣想冷靜下來,可是這股情緒卻不受他控製,他越是壓抑,那種恍若窒息的感覺便越發強烈。
此時,他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離開這裡。
慕容楚衣眉頭緊鎖,不知為何突然這樣,將紙條放回原來的位置,他轉身往醫館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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