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兒,江夜雪真的死了嗎?”
月柒然抬眼看著天樞殿那扇被阿雪姑娘關閉的朱門,問到。
即使係統人物屬性頁麵上顯示著江夜雪已死亡,可月柒然和慕容楚衣一般,並不願意相信這個結果。
他們更偏向於這又是江夜雪設下的一個局,而他本人此時正躲在暗處看著他們呢。
三兒沒有回答,隻是小手不停敲擊著鍵盤,然後一段影像便出現在月柒然麵前。
是江夜雪在江寒衣懷中徹底沒了生氣的景象。
看著這一幕,月柒然久久不能回神,“他、他就這樣死了,真就這般潦草?”
這怎麼可能呢,那個能把所有人騙得團團轉的江夜雪怎麼就那麼死了呢。
三兒小手一陣啪嗒,係統界麵停在江夜雪人物屬性上,上麵一切灰暗,但讓人沒想到的是,那堆低數值竟沒有歸零。
三兒解釋道“宿主,係統鑒定,他確實死了,隻不過……”
“隻不過什麼!?”月柒然見可能有反轉連忙問道。
但顯然,事實並不如月柒然所期望。
三兒道“隻不過他的神魂還未徹底消散,並且陷入了沉睡,如今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依照生前的指令而行。”
說完,似是怕月柒然做出什麼偏激的事來,三兒又道“宿主,我們說好的,不可乾預世界劇情發展,你莫做傻事。”
彆問三兒為什麼這麼說,問就是月柒然乾過這種事。
月柒然嘴角一抽,“我們之間能不能有點信任度,你家宿主我是那種愛衝動的人嗎?”
三兒宿主,這句話你說得你的良心不痛嗎!
三兒想點頭稱是,但它不敢。
月柒然的視線再次落在朱門緊閉的天樞殿上,眼中晦暗不明,“既如此,他為何以阿雪姑娘的身份出現在此?“
月柒然與阿雪姑娘不過兩麵之緣,縱然阿雪姑娘發生了什麼變化,她也不會有多猜疑。
月柒然原本沒有懷疑的,可在阿雪姑娘開口說話,一直趕他們走時,她便起了懷疑。
最後,在阿雪姑娘打暈小聞人時,那腰間一晃而過的精致玲瓏骰子令她的懷疑更重了。
三兒沉默許久,沒有回答,隻道
“宿主,主神界已經在催了,我們不能再拖了。”
催促的話語再次傳來,也是三兒轉移的話題。
月柒然抱著小聞人駐足在天樞殿外,她低垂著眼眸,沒有動作。
三兒“宿主~”
月柒然睜眼,搖頭道“再等等吧,不需要很久,到時間我會離開的。”
她沒再追究真相如何,反正,人不都已經死了嗎。
“三兒,你說,他明明有活著的選擇,為什麼要這樣?”
月柒然自言自語著,雖然是在問三兒,但並沒有期望能得到三兒的回答。
“你說,他死了,衣衣是高興終於擺脫那層束縛了,還是難過呢?”
三兒猶豫了良久才開口,聲音中帶著些許不忍,“宿主,在江夜雪身死的時候,慕容楚衣……他已經開始在忘記江夜雪了。”
“哦——”,月柒然聽了,麵上沒有異樣的表情,隻是淡淡看著天樞殿。
她就說呢,她都能認出江夜雪來,慕容楚衣與江夜雪相處十幾年,他怎會認不出來,原來是因為已經在忘記了。
“原來是這樣的結局啊。”
……
而認出江夜雪的不止月柒然,還有阿索椏。
能將蕭雲暮砍得十分狼狽,追著楚南城和江寒衣四處逃的“阿雪姑娘”栽在了阿索椏手中。
阿索椏很好奇,明明前不久失去所有修為,死氣環身的的人現在竟難纏如此,明明還是沒有修為的模樣,卻招招致命,實力竟與自己不相上下。
若不是之前為以防萬一給對方下了蠱毒,她還真是難以短時間內打贏他。
拭去唇角的血痕,阿索椏抬手將被劍氣打散的麻花辮重新編好,一步一步朝那個半跪在地的紅衣人走去。
走近,阿索椏居高臨下看著那人,彎腰撿起因剛剛激烈打鬥而掉落在地的玲瓏骰子,溫潤的白玉沾染了殷紅的血,透出異樣的美。
阿索椏仔細端詳一番,竟發現玲瓏骰子中的紅豆上雕刻著金邊蓮花紋路。
像是發現什麼新大陸,阿索椏唇角勾起一抹笑,看著因被蠱毒控製而無法動彈之人。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她念叨的同時,手中把玩著那個染血的白玉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