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諾趁著慕丞相帶著怒火從宮中回來之前,先一步溜去二公子府當烏龜。
慕家好歹是丞相之家,在慕諾年紀尚幼時,家規嚴苛,三綱五常壓著人,做什麼都是不準、不禮、不義。
如今這些家規仍在,隻是許多早已被漸漸淡化了。
但飲酒是被慕家明令禁止的,慕丞相本人認為飲酒誤事,從不允許二位公子以酒為樂,因此可想而知慕丞相回來會是怎樣的一番“腥風血雨”了。
“二哥!二哥!”
萬籟俱寂的早晨,二公子府卻是比這清晨還靜。
慕諾的呼喊劃破寧靜,廉獄跟在他身後,“三公子,何事如此著急?”
“嗐,沒事兒,就是想來找我二哥玩玩,他在哪?”
“二公子在書房作畫,三公子還是不要——哎哎哎,三公子!”
阻止的話還未說完,慕諾就已經直奔後院書房而去了。
經過一處偏房,見得一女子走出來,步履緩緩,一步一咳,臉色蒼白。
慕諾停住腳步,“陸姑娘?你怎麼這麼虛弱,病還未好?”
陸綰兒也看到了他,福身行禮,“三公子,我可能隻是不太適應京上的氣候……”
“穿得這麼少如何能行?”慕諾瞟一眼她身上單薄的衣衫,叫來一個丫鬟,“去,取件厚的外衫給陸姑娘。”
想了想,他又道“送去書房。”
陸綰兒一聽到“書房”兩個字,整個人都有些抗拒,聲音怯懦“三公子?”
慕諾不管不顧,推著她的後背往前走。
“沒事兒,你是客人,去跟二哥多相處相處,有我在,他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其實害怕的人是他,他可不敢跟慕藺單獨相處這麼久。
有陸綰兒在,等會兒就算爹爹來了,也不會太為難他……吧?
還沒等廉獄通報,慕諾就徑自推開了書房的門。
“二哥,你在乾嘛呢?”
他走上前去,看到慕藺在案桌前鋪開宣紙,一幅山水畫已至尾聲。
“二哥,你怎麼又畫這麼無聊的東西啊……”
這山水畫,都不知畫了多少幅了,他怎麼看都大同小異,實在提不起什麼興致來,不明白他為什麼還一直畫。
慕藺隻是覷他一眼,沒有錯過跟在他身後束手束腳走進來的女人。
嗬,這麼會抓時機。
沒有等到任何回應,慕諾乾脆招呼陸綰兒在一旁坐下來,昨夜喝了酒,嘴裡很澀,想倒杯熱水喝,一倒出來卻發現是茶。
他喝了一口,苦得心慌。
“哇,二哥,你怎麼還在喝這麼苦的茶啊?”
放下茶杯,他趕緊製止也要端起茶杯的陸綰兒,“陸姑娘彆喝了,這麼苦的茶哪裡是人喝的?”
一說完又意識到不對,連忙同慕藺道歉認錯“對不起二哥,我絕對沒有罵你的意思!”
後者已經收了狼毫,撚起印章在畫上印下專屬印記,繞過案桌一步步朝他們走過來。
慕諾嚇得連連後退,護住了腦袋,“二哥,我真的沒罵你,我的意思是這麼美味的茶水當然隻配得上我們二哥這種天人之姿,我們凡人無福消受!啊,二哥彆打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