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見不到你的日子裡,我都在等你來見我。
這句話仿佛像是被施了什麼魔力一般,一直在泱肆腦海裡不斷重複。
它仿若一陣狂亂的風暴,攜著數不儘的情愫,在許許多多個無儘的夜晚,呼嘯著經過了漫長的黑暗,經過了冗長的歲月,最後才化作柔和的清風,停在她的麵前。
在那些無數個駐足停留,回頭凝望著她背影的時刻,大抵就是這句話最好的詮釋了吧。
可是那年夏天,他終究是沒有等到她回京。
秋千緩緩停下來,兩人在昏黃的燭光中對視,時間好像在這一刻停止了流淌。
江衎辭突然伸出一隻手來,覆在她握著秋千索的手上,同時俯下身,湊近她,微微側過臉,薄唇貼在了她的唇上。
不過一瞬便離開,他撫上她的臉頰,拇指的指腹在她眼角輕拭了一下。
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咫尺,他溫涼的吐息淡淡拂來。
“不許哭。”
泱肆眨了眨眼,才驚覺自己眼眶濕潤。
她佯裝生氣,“哪有你這般敷衍人的?”
第一次主動親,還隻如蜻蜓點水一般。
望著她水汽氤氳的眼睛,無辜又單純,還能望見些他不甚明白的傷心和難過,他的眼眸也一點點沉下去,沉到不見底的深淵。
撫在她臉側的手掌繞到她的腦後,往前一帶與自己貼近,然後準確無誤地吻上了她的唇。
泱肆一下驚得瞪大了雙眼,他眼眸微闔,睫毛濃密纖長,在眼底投下一片陰影,他的眼皮很薄,皮膚很白,她能看見他眼皮上細細的血脈。
這是一個濕熱的吻,他的唇在自己的嘴上開疆拓土一般,一點點一點點輾轉,走遍每一個角落,直至將她吞噬。
泱肆還處在猝不及防之中,一時竟僵硬不已,隻呆呆地望著他的眼睛,數著上麵一條一條細小的紅血脈。
這個吻好長好長,她憋得不行,又舍不得推開他。
他是莫辭啊,莫辭親她的話,怎麼可以推開呢。
她巴不得能夠一直這樣下去,她想永遠跟他膩在一起。
漫無邊際的胡思亂想中,眼前的男人突然睜開眼,稍稍彆過臉一些,錯開她的嘴唇。
他的眼眸斜斜地望過來,觸及她不知是因為害羞還是憋得通紅的臉頰之後,就著這個姿勢,低啞的聲音落在她的耳畔
“忘記呼吸了,殿下。”
“殿下”兩個字說得極輕極淺,鑽進她的耳道裡,化作撓癢的羽毛,酥麻的癢意直達心底。
他一隻手扣著她的後腦勺,又與她幾乎臉貼著臉,因此相當於是將她半攏在了懷裡。
泱肆順勢雙手抱住他的腰,把臉埋進了他的懷中。
許久才悶悶地傳來一句“你取笑我。”
江衎辭虛攬著她的後背,道“沒有。”
小姑娘不說話了,大概是覺得自己甚是丟人,隻將他抱得更緊。
江衎辭也任由她抱著,又過了一會兒,聽見她低低地喚了他一聲。
“莫辭……”
他回“嗯?”
泱肆從他懷裡抬起頭來,仰著一張紅通通的臉問他“今年冬狩你可以參加嗎?”
國師曆來隻參與聖祈,冬狩這樣的活動,他是不會出現的。
她又補充了一句“你不要等我來找你,你要是想見我,也去找我好不好?”
江衎辭整理她額角被蹭亂的頭發,須臾過後,再次回了一個字“好。”
深夜,僻靜偏遠的清平坊,卻被人敲開了大門。
連清裹著厚重的棉外袍,望著門外長身玉立的男人。
剛睡下沒多久,就被吵醒,他語氣就忍不住重了起來“你們倆商量好了?非得都在大半夜才來找我老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