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明明密不透風,卻又似乎有一陣陣刺骨的冷風若有似無地吹進來。
凜寒提著一個巨大的鐵桶走進來,上麵蓋著蓋子,不知道裝著什麼。
他推門進去,獄卒們立在牢房門外,隻豎起耳朵聽著裡麵的動靜,卻都不敢回頭看。
沒多會兒,隻聽身後傳來一聲聲慘叫撕心裂肺的慘叫,隨即是急促的求饒聲“我說、我說!放了我!”
王琪臉色慘白,這麼冷的天臉上的冷汗卻如水滴般流個不停。
他上半身不著一物,肌膚上密密麻麻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孔洞,從裡麵流淌出汩汩鮮血。
凜寒站在他麵前,正在將一根筷子大小的冰柱插進其中一個孔洞裡,聽到他求饒,便又拔出來,帶出一陣鮮紅的血液,王琪頓時疼得再次呐喊了一聲。
“啊!”
先在皮膚上用刀劃出一道道傷口,然後將冰柱順著劃破的皮膚穿進皮肉,並在裡麵融化,混著血液淌出來。
簡直就是錐心刺骨的痛。
凜寒將手裡的冰柱扔進一旁的火堆裡,高溫的火焰頓時將其融化,一縷白煙騰起,冰水混著血液滴在炭塊上,發出滋滋的響聲。
江衎辭抱著白玉站在正對麵,漠然地看著這一切。
王琪顫顫巍巍地開口“我隻是昨日意外聽聞我爹派了人潛入獵場,但是我今天進去的時候才知道他們要殺的人是公主殿下,我們不是有意要傷害大人你的!”
凜寒質問道“你爹為什麼要殺害殿下?皇上也在獵場,就不怕被發現?”
“我不知道我爹為什麼這麼做。”王琪咬牙忍著痛,“但是下人向我稟報的是他們計劃先重傷公主,將她逼出狩獵範圍之外,再殺了她,然後製造成是她為了追捕獵物而發生了意外……”
語落,隻覺麵前的國師看向自己的眼神變得更加冷冽。
凜寒從鐵桶裡拿出一根冰柱,欲要再次插進他身上的傷口裡。
他嚇得連忙道“可是我支開了他們!我原意並不想殺害殿下的!大人,我說的都是真的!”
凜寒將冰柱抵在他胸前的傷口,“那你們為什麼又要放箭?你少狡辯!”
冰塊抵在傷口,頓時痛得渾身痙攣,王琪趕緊將所有的想法傾倒而出“啊!停手!因為、因為我當時存了私心,我見公主生得花容月貌,覺得若是殺了可惜,又想我獵捕了一隻野豬,興許可以做駙馬,所以就阻止他們動手。可是沒想到公主殿下不領情,所以我才帶著人追上去的!”
說著,他又趕緊補充“我沒叫他們放箭,是他們自作主張的!我真的並沒有想要殺殿下!”
他說完,牢房裡陷入了死寂。
王琪抬眼去看對麵的男人,隻見他原本摸著懷裡狐狸的動作停了下來,朝自己又走近了兩步。
眼裡的寒意冷得可以殺人,語氣分明很平靜,卻又凜若冰霜“再說一遍,你想做什麼?”
王琪怔愣,一時不明白他的意思。
江衎辭緊緊盯著他,不耐煩地揚了揚眉梢。
凜寒將冰柱插進去幾分“說話!”
“啊——”王琪疼得大叫,一下子就脫口而出“我想做駙馬!”
凜寒一聽就知道,這家夥沒救了。
江衎辭的眉頭幾不可見地皺了一下,抬起一隻手,掐住他的脖子,力道很緊,對方立馬憋得滿臉通紅。
冰涼的聲音微慍“你也配?”
王琪完全說不出話來,手腳都被捆綁,隻能胡亂扭動脖子掙紮。
卻還是被死死地扼住了喉嚨,麵前的男人絲毫沒有要鬆手的意思。
就要完全窒息之際,凜寒趕緊出聲提醒“大人,殿下那邊……”
他若是死了,殿下那邊萬一還要再審,就不好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