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完身形,泱肆又挑了幾匹布,不同款式和花色的都想給他做一身衣服。
而她在宮中,每天穿的可以說是不重樣,所以就不需要了。
哦,除了一開始那個霧青水紋的布匹,她想和江衎辭穿一樣的,讓掌櫃記得,要做兩身,一男一女。
付了定金,本來想留地址,但是想著直接告知是國師府,就會太過招搖,所以還是作罷。
泱肆歪頭對江衎辭道“到時候你記得叫凜寒來取。”
兩人踏出成衣鋪,外麵的雨已經徹底停下了,雲霧散開。
空氣裡是清新的泥土味道,已經臨近傍晚,泱肆在想要不要找個酒樓和江衎辭一起吃飯。
這個小氣鬼之前不是還因為她和蕭暮單獨在仰星樓吃飯而同她置氣嗎?
走了兩步,遇見迎麵而來的阿烈。
江衎辭臉上沒什麼表情,但是眼神冷寒。
阿烈會來尋她,證明有要事。
泱肆問“何事?”
阿烈在他們麵前站定,對泱肆躬身道“殿下,王琪失蹤了。”
王琪?他不是在大牢裡關著嗎,難不成誰敢劫皇城天牢?
“怎麼回事?”
阿烈盯著地麵,回道“昨日獄卒發現他突然沒氣了,想著他本來就活不長了,就沒有多慮,上報之後把他扔進了亂葬崗,可是今日,有人發現,他的屍體不見了。”
“裝死?”
泱肆思索了片刻,“去找,不管他到底死沒死,一定要找到他。”
她一直沒去過問,是因為知道王琪已經是吊著一口氣活著了,她想等到調查林家的結果出來,再一並處置,可是現下,他竟然有可能逃走了?
想到當時在獵場,他連無辜的江衎辭也起了殺心,甚至派了大半的人去追殺他,泱肆才不可能就這麼算了。
阿烈道“是。”
“他爹呢?”
“還在牢獄中。”
“讓看守牢房的獄卒看緊了,不能再出什麼岔子。”
王侍郎雖然認了獵場的罪,但卻說雲山地窖裡背後的秘密空間與他們無關,他們隻是負責讓城門吏打開城門,隻知道有少女被送進城,至於運了什麼出去,他們根本不知曉,也不敢過問。
而林崇也是咬死這一點,說自己沒有做過私運火藥的事情。
徐鴻光將軍那邊一日不傳來找到火藥的消息,他就在獄中嘴硬一日。
不過,泱肆知道,這都不過是時間問題。
西北距京上路途遙遠,傳信都需要很久,更彆說排查了。
所以,就讓他們賴著多活幾日吧。
遲早的事情。
阿烈領命離開之前,又問了一句“殿下可要回宮?”
泱肆來時是步行而來,阿烈想著自己可以趕來馬車,送她回去。
隻是泱肆還沒來得及回答,身旁的人就將手臂搭在她的肩上,她被迫攬著與他貼近。
“不回。”
他的聲音平淡如水,言罷,就這麼攬著她與阿烈錯身而過。
泱肆仰頭,笑得促狹“乾嘛呢你,就替我做主了?”
江衎辭眉間有些冷色,“他今日為何一直跟著你?”
以前也沒見那人總是跟著她到處跑。
至少,在她開始黏著自己之後,她好像有意不讓那個侍衛出現在他們兩人之間。
泱肆抬起手去摸他搭在自己肩頭的手,“你還說?他來找我說什麼你沒聽到嗎?還不是因為你當初差點把王琪弄死了,讓人家有機會逃了,他才來找我稟報。”
江衎辭看著前方的路,“殿下在怪罪臣?”
這段時日,他已經很少像以前那樣殿下長殿下短的,也很少會以臣自稱,基本上都是以你我相稱,所以此時泱肆知道,他又又又生氣了。
準確來說,是又醋了。
不知道這家夥醋勁還挺大,像個不講理的小孩兒似的。
但是她樂意寵這個小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