泱肆心中其實還有諸多疑問,比如他為什麼會是鬼市主,他的瞳孔為什麼會改變顏色,他為什麼會有那麼多雪靈芝等等。
可是她心中又有一種預感——這些都與他避而不談的來曆有關。
就像他從未正麵告訴過她,為什麼他的心情能夠對天氣造成影響。她也沒有正麵去問,他們之間好像形成了一種雙方都心知肚明,但不挑開明說的默契。
罷了,泱肆想,反正她有一生的時間去慢慢了解他。
“你在這等我一會,我也有東西要給你。”
泱肆從他腿上下來,去撿方才兩人相擁親吻而被江衎辭隨意扔在地上的麵具。
她把兩個麵具拿在手裡觀察了一下,發現他的麵具跟彆人的都不一樣,他的麵具反射光的程度更高一些,看起來更加森冷,也就是說,戴上它能夠一眼與其他人區分出來,就算不用湊近細看上麵的數字,隔得遠了也知道麵具背後的主人就是鬼市主。
泱肆玩味地笑了一下,“你說,我現在要是戴著你的麵具出去逛一圈,會怎麼樣?”
江衎辭仍然端坐在石桌前,聞言隻是目光柔和地望著她。
“去試試?”
說把鬼市送她還真是當即就送,什麼都無所謂了,連自己在彆人眼裡高不可攀的鬼市主形象也完全可以不要。
泱肆想想還是搖頭“算了,下次再試。”
她暫時不想那麼招搖,而且慕諾還在外麵呢,他似乎並不知道鬼市主就是江衎辭,他那一驚一乍的性子,肯定要吵得她不安寧。
而且還有另外兩位堂主知道她,看到她戴著他們主上的麵具,怕是要顛覆他們的世界。
泱肆剛走出湖心亭,來到長廊下,慕諾就湊過來了。
“怎麼樣?”
長廊下人來人往的,他沒有詳細問,泱肆也沒有開口,沉默著走出去,走到馬車旁。
看著她爬上馬車將鐵匣抱下來,慕諾忙問“是不是沒談攏?”
見她仍是沒說話,隻是默默地抱著那鐵匣,又要走回去。
慕諾拉住她,“你說話啊,主上為難你了?彆怕,我們有錢的,把錢給他你就離開,不會有事的。”
泱肆低著頭,“嗯”了一聲,又十分愧疚地道“很抱歉要讓你負債累累地過一輩子。”
慕諾哪見過她這副模樣,沮喪地垂著那從來都高傲揚起的頭顱,歉疚地同自己道歉。
“我都說了沒關係的。”
他安慰道,“要不你彆再進去了,先回去休息吧。我親自去找主上說明,再讓人來驗收這些黃金。”
麵前的人不說話,隻是將懷裡的東西抱得更緊,轉過身去背對他。
她是不是舍不得懷裡的東西,看起來對她很重要的樣子。
慕諾又接著說“我這裡已經夠三百萬黃金了,你不用再將自己的東西拿出去,沒事的。”
還是沒應,慕諾便小心翼翼湊上前去,“你……彆難過——”
話噎在嘴邊,因為他發現她在笑。
本來是緊抿著唇憋著的,在他湊過來之後就徹底繃不住放聲笑出來。
“不是,你笑什麼?”
說好的很愧疚呢?
泱肆笑的眼淚都要出來了,抬手拍了拍他的肩頭。
“逗你玩的,這些黃金你可以拿去歸還了,已經不需要了。”
慕諾有些摸不著頭腦,“怎麼回事?主上到底向你要什麼?”
“我們做了一筆交易。”
“什麼?”
“秘密。”
泱肆道,繼續往裡走,“慕諾,謝謝你。”
其實,就算鬼市主不是江衎辭,就算今日她真的不得不用錢來完成這筆交易,泱肆也根本沒有打算用他的。
但她還是要謝他,謝他在她的上一世裡,肯為了家國而付出,謝他在這一世,也肯對她儘力相助。
兩人重回鬼市,就聽聞了一個驚人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