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的指責聲中,女子站立一旁,咬著唇,不再說出一個字。
霓虹握緊了拳,狠狠地對人群裡說“我沒有爹娘。”
她的語氣,那麼平靜,毫無波瀾,倒不像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女所擁有的。
人群靜止了一瞬,她轉向那女子。
“我隻是想幫你,既然你覺得沒有這麼一回事,那便權當是我自討沒趣。”
說完,她轉身就要走。
此時,人群裡又走出另一名女子,穿著煙藍色的襦裙,身形窈窕,麵容姣好,她上前來,直直走向那男子,照著他的胸膛狠狠踹了一腳。
男子被踹得站不穩,撞在欄杆上,手快抓著木欄才沒有摔倒在地。
他捂著胸口,痛得齜牙咧嘴,“你誰啊!踹我做什麼?”
藍衣女子抱著雙臂,厭惡地斜視他,像在看一條肮臟的狗。
“可算讓我找到你了,竟然敢吃老娘豆腐,我看你是活膩了!”
那男子滿臉震驚,連連咳嗽了兩聲,才道“我不知姑娘在說什麼,我方才已經同大家解釋過了,就是人太多我才——”
他的話沒能說完,因為藍衣女子又三兩步上前去,再次一腳踢在對方肚子上,用足了勁。
男子被踢得倒在地上,嘴角滲血。
圍觀的人都忍不住吸了一口涼氣。
這女子真是勇猛!
勇猛的女子居高臨下地睨著地上的人,“這麼多人,誰都不會蹭到彆人,就你會?還專挑姑娘蹭,一路蹭過來你是吃酒了還是嗑藥了,不會好好走路?要不要把你丟進江裡清醒清醒?”
在他的背後,木欄外,就是一條江。
男子強撐著站起身,抹了一把嘴角的鮮血,脾氣暴漲,指著她大罵“你跟那個女娃就是一夥的!這姑娘已經給我作證了,我根本沒有亂摸!”
藍衣女子哼了一聲,向他走近一步,男子忍不住後退,心有餘悸。
“你不過就是吃準了南方女子溫婉柔弱的性格,不願意聲張自己被人猥褻,所以才敢作妖罷了,我才不管彆人承不承認,老娘這關反正你是過不了。”
她說了這話,大家漸漸有些相信這男子確實有故意猥褻女子的嫌疑了。
“這位姑娘所言甚是。”
在客棧裡看了半晌的兩個男人走出來,紀越穿過人群上前來,他用手裡的折扇拍了拍另一隻手的掌心。
“咱們南方女子如春風般細膩柔軟,這是誰人都誇的優點,怎的能成為彆人拿捏的弱點?”
他又走到一直怯怯站在一旁的女子旁邊,溫聲道“姑娘,你可想清楚了,你真的打算放過他嗎?他今日隻是敢趁亂摸一摸,那今後呢?就因為你的默不作聲,他會愈發膽大,甚至還有更多像他一樣的人出現,做出什麼樣傷天害理的事情都是有可能的。姑娘今日好運,有人來替你討公道,那今後其他遇難的姑娘呢?她們會不會像你一般好運?”
聽了他的話,眾人都忍不住出聲勸。
“是啊姑娘,你彆怕,要是真有那麼一回事你就直說,我們肯定是站在正確的那一方的。”
有幾個其他女子也在說“我剛剛確實也是感覺到有人從背後摸了我一下。”
……
女子眼眶紅紅,張了張嘴,隨即堅定地點頭“我剛剛確實是怯懦了,他的確是蹭我了……”
聞言,紀越衝她笑了笑,“你很棒,很勇敢,你沒有錯。”
藍衣女子在此時厲聲警告那男子“這麼管不住自己的手,就給我回家好好待著,彆出來丟南澤縣的臉。”
這句話,成功激起了眾怒。
在這方麵,大家還是齊心協力的。
“就是!敗壞咱們南澤縣的名聲!”
“快滾吧,彆出來丟人現眼了!”
“彆來禍害咱們南澤縣的姑娘!”
……
男子此時成為了眾矢之的,被圍堵在欄杆邊,無地自容。
藍衣女子沒再理會這裡的一切,穿過人群離開。
霓虹想上前去跟她道謝,可是她走得很快,人又多,很快就消失在人流之中。
蕭暮一把揪住霓虹的後領,扯著她離開這裡。
紀越在後麵緩緩跟上。
霓虹被迫拉著走,她胡亂拍打蕭暮的手臂。
“大黑臉你對女孩子能不能溫柔點!”
蕭暮沒理會她,直直拎著她又回了客棧,把她丟在椅子上。
霓虹氣炸,本來剛才就受了一通委屈,還被他像個小雞崽一樣拎來拎去,小孩子脾氣都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