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烈抵達宮門外時,看見的是在宮牆下的百姓。
高高的宮牆外堵滿了人,他們裹著厚重的棉襖,卻仍在奮力地同錦衣衛抵抗。
“國師是妖怪!難道你們不管嗎?是不是因為他和長公主的關係,所以你們隻是把他關進大牢卻不處置?”
“長公主到現在也不出麵解釋,她肯定早就知道國師是妖怪了,她就是想害死我們!”
“對!她簡直枉為護國公主!”
“這一切都是皇家造成的,如今百姓們無法抵抗這個惡劣的天氣,你們皇家不管嗎?”
“……”
阿烈撥開人群,走到最前麵。
為首的錦衣衛認出了她,拱手行禮“烈侍衛。”
後麵的人聽見了,指著她大喊“他就是長公主的貼身侍衛!”
百姓們又湧上來,“快把長公主叫出來,給大家一個交代!”
阿烈冷著臉掃視了一眼吵鬨的眾人,沉聲道“你們這般鬨事,是對殿下的不信任。”
“信任?她作為護國公主,卻不能第一時間站出來解決問題,難道她要包庇一個妖怪不成!”
百姓情緒高漲,一心覺得長公主就是無能。
“放肆!”
阿烈厲聲吼道“殿下乃一介女子,就因為冠上了護國公主的名號,便要事事為民,甚至親自領兵作戰,你們幾個大男人有何資格說教?”
幾個人你看我我看你,氣勢弱了一些,但還是挺著腰板“女子又如何?這都是她該做的!”
阿烈眼神淩厲,頗有長公主的氣韻,往他們身上狠剜一眼。
“懦夫。”
而後轉身進了皇宮。
她走進東宮,宮殿的大門緊閉,外麵跪了一地的宮女太監,皆穿著白衣,頭戴白巾。
落染和沐佑也守在外麵,白玉在一旁蹲著。
看見阿烈,落染迎上來,滿臉愁容,欲哭無淚。
“烈侍衛!你終於回來了,你快想想辦法吧,殿下已經一個人在裡麵待了三天了,甚至都不讓人進去,這樣下去可如何是好?”
阿烈抿了抿唇,“我也不知能否說動殿下。”
她叩響門環,“殿下,屬下是阿烈。”
沒有回聲,落染焦急地望著,急得眼眶發紅。
阿烈看了看她,抬手拍了拍她的肩,“沒事,我進去看看。”
落染紅著眼點頭,阿烈將大門推開一道縫,走進去。
她從未見過如此狼狽的殿下,毫無形象地坐在地上,頭發披散,眼眶凹陷,如一具被丟棄的軀殼。
“殿下。”
那人頭也不抬,目光呆滯地看著眼前躺著一動不動的人。
阿烈走上前去,在她三步之外單膝跪地“殿下,您……您可有事吩咐屬下去辦?”
後者麵如死灰,緩緩張口,聲音喑啞至極。
“滾。”
阿烈頓了一下,隨即道“殿下,他們都在等您,您打算……”
“滾!”
話沒能說完,因為泱肆已經衝她大吼,撈過一旁的珍貴花瓶往她身上砸,在身上發出一聲悶響後落地,應聲而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