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這樣從背後擁抱,他們之間僅僅隔著泱肆身上穿的衣裳,她甚至能清晰地感知到他肌肉的形狀,以及他微涼的體溫。
泱肆一麵悄悄往後伸手去摸他的腹肌,一麵大言不慚“那我是不是打擾你了?”
完全忘了自己剛才氣勢洶洶是來乾嘛的。
江衎辭捉住她在自己小腹上作亂的手,“彆鬨了,你等我穿上衣裳,送你回去。”
泱肆一聽,頓時不乾了“不行,你不跟我睡,我睡不著。”
說著,她便趁他不備,在他懷裡轉了個身重新麵向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一把抱住他精壯的腰腹,指尖在他後背又摸又抓,吃儘豆腐。
兩人貼得過近,幾乎毫無縫隙,江衎辭甚至感知到一些柔軟的觸感,臉頰莫名燙了一瞬,他握住她的手臂想將人拉開,怎奈麵前的人這個時候又渾身蠻力,死死抱著他,他又不敢用力,那麼細的胳膊,真的怕不小心弄疼她。
於是就這樣僵持了幾下,他敗下陣來“泱泱,我得泡一晚上,不能與你同眠。”
泱肆滿不在乎“那我在旁邊陪著你好啦。”
江衎辭嘴角抿了抿,不過靜默遲疑的片刻,後背上的手又繞到他胸前來,柔如無骨似的,在他的胸膛上畫圈,勾起無限的癢意。
他低歎一聲,不知是被她弄得難受了,還是妥協了,總之說話氣息不太穩“那你先進屋等等我。”
屋裡擺著一個巨大的浴桶,裡麵好多珍奇藥材,都是泱肆聞所未聞的,整個房間都充滿了濃濃的藥材味。
江衎辭繞到屏風後穿上了衣袍,讓她先在一旁的躺椅上坐下。
而後他就開門出去了,泱肆在房裡百無聊賴等了好久,等得都要睡著了,那人才去而複返。
他兩隻手上都拿了東西,一手是一床絨毯,另一隻手是一個食盒。
他把絨毯對折,蓋在她的膝頭,又打開食盒,把裡麵的各種精美吃食一樣一樣擺在一旁的小桌上。
做完這些,他又去往火爐裡多添了些炭火。
泱肆的眼睛跟隨他的身影,問他“你就拿這兩樣東西需要去這麼久?”
怎麼感覺他還有事瞞著她。
那人緩緩走回來,停在她麵前,而後開始解腰間的衣帶。
成功將坐在躺椅上的人的注意力吸引過去,她幾乎是直著眼睛看他的動作。
江衎辭便當著她的麵,脫下外袍,又褪下內衫,直到最後僅剩一條白色的褻褲。
還以為他會脫光光,沒想到他卻停下了,站在那裡,垂眼看著她閃著星光的眼睛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輕輕喊了她一聲“泱泱。”
那人沒應,他隻好加重了音量再喊一遍,她才恍然一般抬頭看他。
“怎麼了?”
他抬手捏了捏她的臉,“口水要流出來了。”
在她慌忙伸手去摸自己的嘴角確認時,他轉身踏進了浴桶,眼裡也有星光。
被他騙了泱肆也不惱,她喜歡時不時會開一些玩笑、揶揄她的莫辭。
可惜的是,那浴桶裡的湯藥烏漆嘛黑,他進去之後便沉下身子,她無法再繼續欣賞他的好身材。
實在是遺憾。
連江衎辭都聽見了她的歎氣聲,她開始低頭,去吃桌上的零嘴。
慢慢習慣了這裡的藥味之後,泱肆也吃夠了點心解了饞,縮在絨毯裡,窩在躺椅上,側過身麵向他。
“泡這個能讓你好起來嗎?”
他將後腦枕在浴桶邊緣,微不可見地搖頭“不會,但會緩解。”
泱肆也意識到自己這個問題屬於白問,於是又道“那我們離開藥王穀,你就沒辦再用這種方法了對嗎?”
江衎辭轉頭看向她“可是我們不是要北上嗎?”
意思就是說,去了北方,他就用不著這樣了。
泱肆還沒再搭腔,聽見江衎辭竟問她“泱泱,你真的決定好要跟我走了嗎?”
她不明白為什麼這個時候他還會問這種答案昭然若揭的問題,但還是認真地回複他“莫辭,我在皇城牢中,還有在夜郎的那段時間,每天支撐我度日的,就是要見到你,一想到隻要有一天我一定能夠再見到你,我就會覺得,日子沒有那麼難熬了,所以,不論如何,我都要跟你在一起,不論你要去哪裡,不論有多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