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這會兒正趕著秋收,河灘邊上空無一人。
舒苗望向遠處忙活的人們,總感覺自己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就好像大家都在刻意忽略她似的。
這個念頭自她腦中一經冒出,就怎麼也揮之不去。
她雖然困惑,甚至還有一點點好奇。
卻不得不承認,這份忽視,對她來說反倒成了一大便利。
舒苗打量了一圈這條水流緩慢的小河,沒有選擇往常都有人玩的那片河灘。
而是決定沿著這條小河往前走走看,最好是能找一塊有遮蔽的地方。
可剛走沒多大會兒,舒苗就發現了不對勁。
因為小河的麵積肉眼可見的縮小,直至很快變成一條不過腳背的細小溪流,蜿蜒流向低窪處。
舒苗茫然頓住腳步,能衝刷出那麼一大片河灘的小河怎麼就跟玩似的,說到儘頭就到儘頭了呢?
她環視四周一圈,隻稀稀拉拉看到一兩間土坯茅草屋。
唯有連成片的紅薯地,最引人矚目。
田地旁是一條壓實的黃土路,延伸至更遠處。
到這舒苗就已經歇了往前走的心思,她怕走遠了,天黑前趕不回家。
大概摸清了小河的流向與分布,舒苗心中也劃出了好幾個方便“打野”的好地方。
先是往最近的一片蘆葦蕩走去,說是蘆葦蕩,那可真是高看它了。
因為這片蘆葦蕩前前後後加起來也不過十米出頭,要不是因為這塊兒挨著山坡腳下,一點不會礙著人,估計也留不下來。
瞧著中間有條人為墊出來的小道,舒苗大膽往裡走去。
這一踏足,舒苗愕然發現這片蘆葦蕩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單薄”,三兩步就走到了儘頭。
隨之而來的便是一個大水坑。
要不是水坑邊上堆砌的一圈青石板起蓄水的大作用,估摸著這小水坑的就隻能叫小水窪了。
這便是小河儘頭的最後一處蓄水池,出了這一處,就是隻能叫小溪流了。
舒苗此行的目的就是為了“打野”,看了一圈水坑邊上的植物……
很好,大都不認識。
水坑也清澈見底,連條魚兒的影都沒看見。
同時,果斷在腦海地圖上的此處地點,打了個大大的叉。
離開水坑,接下來的幾處地點,幾乎沒了明顯有遮蔽的地方。
隻偶爾有些水草茂盛些的地方,蹲下去才能勉強遮住身影。
這原因嘛,那明顯人為切割過的痕跡,就足以證明一切。
以至於河溝旁的水草,大都沒有高過她膝蓋的機會。
這麼看來,因這條小河而延伸帶來的價值,直接被沿河大隊利用了個徹底,真不愧叫這個名!
接下來就是細心挑選“打野”地點,草多的都看不清河溝的地方,繞過!
明顯是用來洗涮的河段,繞過!
蓄水大池塘,繞過!
兜兜轉轉一圈下來,舒苗重新回到原點。
望著被夕陽映紅了的河灘,她無奈歎息一聲。
她就是想看看能不能從河裡弄點魚蝦放入空間養,怎麼就這麼困難呢?
就在這時,比以往遲許多的下工鑼聲在舒苗耳邊炸響。
就在鑼聲停下的前後腳,小孩的歡呼雀躍聲隨之傳來。
剛剛還在田間蔫頭巴腦的大小孩子們,此刻猶如晨起的鳥兒,歡騰雀躍的從大隊部方向飛奔四散。
看到杵在路邊的舒苗,隻好奇看了一眼,兩腿反倒倒騰的更快了。
看他們如此,舒苗大概猜出他們這會兒應該是趕著回家做飯,或是吃晚飯。
想到這裡,舒苗突然想起一個被她遺忘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