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小姐,奴婢已經將藥粉灑在地上,想必她出東苑的門定然會踩上去。”
“好,那你繼續下去,好好照顧她,儘心儘責。”紀芸菀從自己的懷中拿出個荷包倒出一些銀兩來,放到她麵前,“你好生地治療你母親,我會去請大夫給你母親醫治。”
“奴婢一定會儘心儘力!”悅兒將銀兩收下,然後便看著紀芸菀,“小姐,你也不要太悲傷,張繡娘看到你為她做事,她也會含笑九泉了。”
“你說得輕巧,方才她托夢與我,說她心中怨恨,卻無處可發,此時正在鬼門關中,靈魂飄散,不能進入輪回再世為人,要我幫她周轉,才能去投胎。我怎麼能不幫?”紀芸菀看著珠光。
悅兒聽著,出了一身冷汗,“要是小姐不這樣做,是不是她會找上來?”
“嗯,你也知道,原本白姨娘腹中懷的是天煞孤星,爹爹也知道這件事,隻是一直不說,如今胎兒已經形成,恐怕禍害就要降臨。”紀芸菀麵無表情說道。
“那小姐,你”
“你下去吧,好好辦事就好,我不會虧待你的。”紀芸菀扶起她來,“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真是辛苦了。”
“為小姐做事是奴婢的榮幸!何況小姐幫了奴婢很多,奴婢怎麼能不報答小姐?奴婢聽說了,奴婢的弟弟西爾在那商鋪中,學了好多的東西,時常也能和小少爺玩鬨,可是歡喜得很,奴婢看著也開心。”
“那就好,你下去吧!”紀芸菀看著天色,“也太晚了。”
“是。”悅兒聽著退下。
紀芸菀將手中的繡品放好,冷笑一聲,這該是好戲出場!張繡娘,這次,一定會為你討回公道!
翌日清晨,紀芸菀在院裡剛剛用早膳,就聽到線兒慌忙地跑進來,紀芸菀看著她,“喘過氣再說。”這些丫鬟,都是沒大沒小了,稟告個事兒,跑得氣喘籲籲,到了也還要休息,這時間都夠說話了。
“是。”線兒聽著點頭,然後才喘了好一會兒才道,“奴婢方才聽說了,大約昨晚亥時中的時候,白姨娘去了老爺書房那裡,沒想到,竟然是突然腹絞痛!現在白姨娘正躺在東苑中,起床不得,隻能痛苦哀嚎。”
“嗯。”紀芸菀沒有絲毫的驚訝,“大夫可看過了?如何說?”
“大夫看過了,都不曾瞧出個什麼樣子來,倒是聽了一些丫鬟在傳,是天煞孤星來先禍害母體了!”線兒上前來小聲說道。
紀芸菀點頭,“嗯,天煞孤星,這回爹爹信不信?”
“奴婢不曾知,老爺上朝去了。”
“好,繼續打聽,稍後我就去看看到底白姨娘是怎麼了。”紀芸菀繼續伸長筷子,將點心夾過來,放到自己的口中。
“是。”線兒聽著就要離開,但紀芸菀立刻就補充道,“你可是莫要到處亂講,讓馨園的下人都不能亂講,懂得麼?不然,彆人可是說我這馨園亂說話。”
“奴婢懂得。”線兒欠身行禮才離開。
紀芸菀眯起眼睛,這個腹絞痛,也不過是自己的一些料子,這算是報應吧!嗬嗬!
紀芸菀喊來石嬤嬤,石嬤嬤立刻就跪下來。
“石嬤嬤,你知道我娘親是如何死的嗎?”紀芸菀喝了一口茶,問道。
石嬤嬤眼神放光,“老奴看到的是北夫人被白姨娘給推倒摔在地上的!”
“是。”紀芸菀站起來,“我娘親本來身子不好,白姨娘竟然是利用這樣的機會,利用我爹爹對她的信任,將我娘親謀害致死!哼,你知道嗎,張繡娘也是她派人害死的!昨夜張繡娘托夢與我,說她死得冤枉!今兒,我就有一些事情,要交代給嬤嬤。”
“大小姐儘管吩咐,老奴定會肝腦塗地赴湯蹈火!”石嬤嬤眼神閃過狠戾。
“我怎麼舍得嬤嬤肝腦塗地赴湯蹈火?”紀芸菀走到石嬤嬤的跟前,然後將她扶起來,然後在石嬤嬤的耳邊輕輕說了好些的話,然後道,“就看嬤嬤你的了。”
“老奴這就去辦!請大小姐敬候佳音!”石嬤嬤立刻又跪了磕了幾個響頭,“大小姐能這般的保護自己,保護我們這些做下人的不受他們欺負,相信北夫人在天之靈看到,也會欣慰歡喜!”
“是,要是娘親能夠看到,我想,娘親肯定會開心的。”紀芸菀看著天色,“嬤嬤趕緊去吧!”
“是。”石嬤嬤立刻走了出去。
紀芸菀坐回到桌旁,剛剛斟了一杯茶,就聽到外麵小丫鬟道,“小姐,鐵峰首領求見。”
“見。”紀芸菀將茶慢慢喝了一口。
鐵峰進來,拱手道,“小姐,昨夜老爺來了命令,命令屬下務必在三個月內將張繡娘死因徹查清楚,揪出元凶,否則撤屬下的職讓屬下離府。還命令,不得將此事告知刑部。”
紀芸菀聽著明白,“那應該是白姨娘聳動我爹爹下的命令。三個月,已經足夠了。”
“小姐”鐵峰為難,這現在都沒有一點的頭緒呢,怎麼三個月就能查出真相來?
“沒關係,我說能就能。”紀芸菀抬頭,眼神犀利看著他,“隻要你按照我說的去做,一定能夠揪出元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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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屬下一定按照小姐說的辦!”鐵峰聽著跪下。
“起來吧!”紀芸菀突然笑了一笑,“去給我請幾個好的法師來,張繡娘頭七,可是要做做法事的。”
“屬下這就去辦。”
“還有,立刻將這封信交給我師父崔大夫,他在盤藥居坐堂,你知道地方的。”紀芸菀說著,從懷中拿出一封信來,“務必趕緊送到,聽見沒?”
“是,屬下立刻送信去!”鐵峰應道,立刻就下去。
紀芸菀看著他走遠,然後便進了裡屋,換了一身衣裳,才出來,“珠兒。”
“珠兒在。”珠兒剛才的在院裡監督著那些下等丫鬟打掃院子還有布置院子,聽著紀芸菀呼喊,立刻前來。
“去東苑,看看白姨娘。”紀芸菀嘴角微微動了動,然後便走了出去。
珠兒趕緊跟上。
到了東苑,丫鬟跪了一地不說,連大夫都是跪著的。整個東苑,所見處就是跪著的下人了。紀芸菀笑笑,白姨娘彆的不喜歡,就是喜歡下人跪著了。
進屋裡,看到天香忙裡忙外,一邊痛斥那些不中用的大夫和丫鬟,一邊照顧看著白姨娘。
此時她看著紀芸菀帶著珠兒前來,立刻就迎上來行禮,“大小姐大安。”
“白姨娘如何了?可是有大夫看過,吃藥了沒?大夫怎麼說?”紀芸菀擔憂地問道,“那胎兒可是有事?”
天香聽著紀芸菀這般的說話,立刻道,“大夫看了,不曾瞧出什麼結果來,方才的請了一個走房郎中,郎中說了,是姨娘腹中胎兒的反應所致。”
“大夫,你說。”紀芸菀聽著天香說的話,不怎麼滿意,便立刻朝著這跪著的大夫問道。
“小的,小的不曾查出有什麼結果請大小姐恕罪!”跪著的大夫膽怯說道。
“你呢?說。”紀芸菀又走向彆的大夫麵前,“查不出來?可真是什麼天煞孤星?你們這是要氣死姨娘嗎?”
眾大夫聽著,立刻磕頭不敢動,就將頭抵在地上,“大小姐恕罪!”
這還真是天煞孤星的事兒了。
紀芸菀心中冷笑。
就在這個時候,外麵的丫鬟通報說,紀定北和秦姨娘來了。
紀芸菀立刻上前去迎接,麵帶苦楚,眼中含淚,“爹爹,姨娘。”
“哎,大小姐,你怎麼的哭了?”秦姨娘看著上前來拉了她的手,“你這孩子,怎麼就哭了呢?”
“唉,這府上,接二連三地發生事兒,我怕明日就要到我了!”紀芸菀哭著道。
“大小姐說的是什麼話?哪裡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秦姨娘拍了拍她的肩膀,眼神飄向紀定北,這府上的人都大約的在私下說這件事兒了,什麼的天煞孤星胎兒形成,可是開始禍害母體!那煞氣,恐怕就要開始滅掉紀將軍府!
紀定北看了紀芸菀一眼,“芸菀,彆哭。”
“是,爹爹。”紀芸菀聽話地帶著些畏懼的眼神,擦掉自己的眼淚。
紀定北看著便上前去看了白姨娘,見她此時眉頭緊皺,唇瓣慘白緊咬,額上冷汗直冒,四肢陰冷,整一個不成人樣。
紀定北心痛,走下來,“芸菀,你不是拜了那崔大夫為師麼?快,去請崔大夫前來看看,這府上的一個個的大夫,沒一個能用上場!”
紀芸菀點頭,“爹爹差人去請便是。隻是要禮貌些,師父在盤藥居坐堂,盤藥居在皇城郊外。”
“好。”紀定北點頭,立刻朝著外麵的人命令讓人去請。
紀芸菀看著上前去,瞄了白姨娘一眼,然後說道,“爹爹,你莫要著急,師父肯定能有方法救姨娘。”
“嗯。”紀定北坐在椅上,然後看著跪著的大夫和下人,“都起來滾!該乾什麼就乾什麼去!”
“是。”眾人起身,兩腳已經跪痛,莽莽跌跌幾乎是爬著出去。
紀芸菀此時站著,沒想到,突然間,整個人就倒了下來!
“大小姐!”秦姨娘眼疾手快,接住她,見紀芸菀卻是已經暈過去!
“大小姐?你怎麼了?”秦姨娘緊張,紀定北猛地就上前來,“怎麼回事?快喊大夫!”
折騰了好一會兒,紀芸菀躺在自己的床上,讓大夫看病,紀定北看著那大夫把了好久的脈,還未曾說出個所以然來,便怒道,“你這庸醫,怎麼看這麼久!”
大夫將紀芸菀的手放回到她的錦被之下,然後才站起來彎腰對紀定北回道,“回老爺,大小姐脈象不是很紊,稍加調息即可。這原因”大夫遲疑。
“怎麼了?趕緊說!”紀定北眉頭緊皺,剛剛她還哭著說明日輪到她出事,今兒就給暈了,這真是著了什麼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