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才這樣被邀請到了斯萊特林女孩們的秘密花園,是嗎?三色堇的小姐!」
「……還是這麼喜歡繞彎子,尼古拉斯。是的,你最喜歡的薇薇安在這兒哭得稀裡嘩啦的。既然你是騎士,幫忙讓她彆哭了吧?」
他們之間輕鬆熟稔的對話讓人目瞪口呆,看來尼古拉斯是在薇薇安離開格蘭芬多之後悄悄跟蹤過來的。
他目睹了薇薇安和潘西的互動,見到潘西受傷後,自告奮勇護送她去見斯內普,順便提到了些薇薇安的情況(據潘西所說其實是全盤托出)。正因如此,那天晚上潘西擔心薇薇安,才會去她的房間阻止她逃離霍格沃茨……怪不得潘西突然和她親近了。
艾瑞斯麵帶嚴肅走到尼古拉斯麵前。
「……這次是緊急情況,所以我們才把你請到這裡來,但這裡原本是斯萊特林女孩們的秘密之地。若你將這個秘密泄露出去,‘死人無口’的真理就會應驗在你身上。」
「啊!美麗的艾瑞斯小姐啊,不必用如此悲壯的決心和粗魯的言辭來玷汙你那張美麗的臉。不用擔心!生者有生者的規則,死者也有死者的道理!其實幽靈才是守護秘密的最佳人選。」
尼古拉斯向艾瑞斯鞠了一躬,像往常一樣把自己的頭摘了下來,他的動作引來了一片驚呼,而他則微笑著回應。
「……而且,這個地方是血人男爵建造的。」
他的話讓在場所有人一片嘩然。
「那位……曾因得不到心上人的愛而陷入瘋狂,親手殺害了她。在一切結束後,他意識到自己所犯下的錯誤,陷入了無儘的痛苦與悔恨。為了不讓其他女性再因愚蠢的男人受苦,他在斯萊特林為女性建造了這個避難所,秘密至今無人知曉,然後他選擇了自儘。」
薇薇安顫抖著雙唇問道
「揭露這樣的事情……真的沒問題嗎?」
「沒關係。……恰恰相反,男爵希望後人能從他的愚蠢中汲取教訓,避免類似的悲劇再發生。他說這是對自己的懲罰。男爵試圖通過成為女性的守護者來贖罪。否則,為什麼他會將我引到這個地方?」
薇薇安遞給家養小精靈的信被轉交給了血人男爵,最終才由尼古拉斯收到。
「這裡的秘密,許多幽靈都不知道。即使知道,他們也受到了封口令的約束,不能告訴生者。而且,沒有血人男爵的允許,幽靈是無法進入的。這片區域被遺忘的古老魔法籠罩,因血人男爵作為幽靈的存在才得以維持。他是這裡的秘密守護者。」
隨著一個個秘密被揭露,眾人無言以對。
「那麼,我的三色堇小姐,你希望我為你做些什麼呢?」
薇薇安回過神來。
「請再次助我一臂之力,尼古拉斯爵士。我想幫助赫敏·格蘭傑,遠離她身上的危險……」
「……嗯,拯救一位清白無辜的少女!聽起來不錯,確實是騎士該做的事。……但,這需要代價。你能支付嗎?」
尼古拉斯的話讓潘西怒不可遏。
「尼古拉斯!這一切不都是因為你們格蘭芬多的那幫混蛋才弄成這樣的?你不僅沒收拾好殘局,還要我們付出代價?你以為你是誰!明明是我們該索要賠償!」
「你的憤怒我理解!但如我之前所言,幽靈有幽靈的規矩……我們不能乾涉生者。我們這些留下執念的亡魂,既不能感受生者的快樂,也無法阻止他們犯錯。這是我們留在這世上的懲罰。」
「請告訴我你所求的代價,尼古拉斯爵士。」
薇薇安平靜地問道。尼古拉斯也收斂了他的輕佻神情,鄭重其事地說道
「……請讓我成為你的騎士。」
接著,他繼續說道
「我的死充滿了恥辱。我曾立誌成為騎士,夢想吟遊詩人們傳頌我的名字,孩子們聽了我的冒險故事會心懷夢想,女人們像呼喚情人般低聲說著我的名字,男人們敬畏我的生平,在喝酒時齊聲高呼‘敬尼古拉斯!’大家都知道尼古拉斯爵士是誰,我的名字永垂不朽!這曾是我生前的夢想。
……然而,現實中我不過是個普通人,這我可以接受。但我死得太慘了!
我遭遇了巫師獵殺,愚蠢地沒有帶魔杖,無法逃脫……被一個切割不利的斧頭砍了45次!那個劊子手肯定是個年老、醉酒、眼盲且病重的家夥!再糟糕不過的人選!
即便被砍了那麼多次,我的脖子卻仍未被完全砍斷!隻差1厘米!甚至不到1厘米……
我當時心想
‘啊!我連死法都這麼丟人!大家不但不會為我悲傷,反而會嘲笑我!我的榮耀將永遠與我無緣!’
這種懊悔將我釘在了這個世上。」
薇薇安無言以對,其他人也是如此。
「我……隻想有一次,能真心為自己、為自己的名字感到驕傲。無論彆人怎麼看,我隻希望能發自內心地認可自己。
……我的三色堇小姐,我希望能被救贖。」
薇薇安沒有說話。她隻是默默地拿出了魔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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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古拉斯·德·明姆斯·波平頓爵士,跪下吧。」
尼古拉斯驚愕地瞪大了眼睛,但很快單膝跪地,低垂著頭,閉上了眼睛。薇薇安走上前,輕輕將魔杖放在他右肩上。
該說些什麼呢?薇薇安不知道。聽說騎士的職責是服務於神、君主和貴婦人。而薇薇安又算是這三者中的哪一個呢?
就在她遲疑時,魔杖忽然變得沉重。她低頭看去,隻見尼古拉斯依然低著頭跪著,一把抓住了魔杖的末端,厲聲喊道
「快點動手,小丫頭!」
話音一落,詞句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