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列車已經啟動很久,薇薇安一行人依然沒有從剛才的震撼中恢複過來。潘西雖然將他們帶到車廂後便匆匆離去,但留下的氣氛依舊令人不安。甚至連賈斯廷都臉色蒼白地說道“我還以為,我們會被直接帶到某個祭壇上,當作獻祭的祭品……”
確實,那些斯萊特林學生的裝束和行為,很容易讓人聯想到黑魔法儀式。
“剛才的場麵,是一種名為‘沉默的歡迎’的儀式,”德拉科解釋道,“它通常用於歡迎比自己地位高出許多的尊貴人物。其實,我也隻是聽說過而已。類似的儀式,上一次進行,還是在布萊克家正式迎接新一代族長時。”
根據德拉科的描述,這種儀式原本有著非常嚴格的規定,而這次顯然已經大幅簡化。比如說,按照傳統,參與者應該穿著正式的禮服,而不是學校的製服。
他繼續補充道“他們的所有動作都有明確的意義。低頭不直視,是為了表達‘不敢冒犯您的尊容’;保持沉默,則是為了避免自己的呼吸褻瀆了您;雙手放在胸前,五指張開,則表明‘我沒有攜帶魔杖’以及‘我完全服從於您’。”
“或許可以這樣解釋,”德拉科低聲說道,“斯萊特林這一代學生,可能比他們的父母更熱烈地歡迎【靈魂雙子】。儘管真相尚未揭曉,但他們已經表現得如此狂熱了。雖然他們穿著製服,但我猜這是他們用來表明支持的方式。在之前的宴會上,家長們還對我們保持懷疑態度,而孩子們卻已經開始相信了。”
德拉科顯然對這樣的事態也感到措手不及。他承認,剛才看似鎮定的表情,其實也是他竭力掩飾內心波動的結果。畢竟,若是在平時,他早已對薇薇安的情緒進行安撫,而不是像剛才那樣冷靜得近乎冷漠。
賈斯廷臉色仍未恢複。赫敏出於擔心,試圖安慰他。他卻低聲說道“剛才,德拉科你能及時製止那名學生,真是太好了。不然的話,恐怕真的會發生流血事件……我從沒想過,斯萊特林學生中竟然有人將你們兩個視為神靈一般的存在,那種情緒簡直是可怕的狂熱。”
“斯萊特林的純血們,自從伏地魔的失敗後,日子確實非常艱難。因為伏地魔鼓吹的純血主義受到批判,純血們自然也被牽連。”賈斯廷歎息道,“尤其是打倒伏地魔的,偏偏是半血的薇薇安……可是現在,薇薇安與德拉科被認為是【靈魂雙子】,你們又成了他們純血主義的新希望。”
“這很可能是事實。”德拉科沉思片刻說道,“我們這一代的斯萊特林學生,從出生開始就經曆了這種偏見。現在,我和薇薇安的身份,確實給了他們重新複興的理由。伏地魔以半血之身推崇純血主義,而【靈魂雙子】的出現,完全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支柱……”
薇薇安聽著這些分析,漸漸在德拉科懷裡睡著了。畢竟昨晚她幾乎沒合眼,一直陪在德拉科身邊。今天早上,她又在德思禮家經曆了與弗農的衝突,加上在車站被“沉默的歡迎”嚇得大哭,身心疲憊的她終於在霍格沃茨列車上進入了夢鄉。
當他們抵達霍格沃茨時,薇薇安再次被斯萊特林學生的集體出迎震驚了。不過這次,學生們的表現已經有所收斂,微笑和點頭取代了之前的壓迫性儀式。儘管如此,薇薇安依舊覺得難以適應。然而,事情並未因此平息——斯萊特林學生們自發地將薇薇安和德拉科推到隊伍最前方,連艾莉絲和弗林特都站到了兩人身邊,一行人就這樣步行向城堡走去,完全無視了為他們準備的馬車。
當其他學院的學生看到這陣仗時,紛紛停下腳步,麵麵相覷,最後還是不情願地跟上了這支奇特的隊伍。
“艾莉絲姐姐!為什麼我們不乘馬車呢?”德拉科好奇地問道。
“我們不會乘那種東西的,”艾莉絲冷笑著回答,“想想吧,那是森番飼養的夜騏牽引的馬車,不僅空間狹小,還完全失去掌控權。如果某些人動了手腳,你們打開車門時,裡麵恐怕已經空無一人了。”
聽到這一切後,薇薇安緊緊地握住了德拉科的手。沒錯……既然那輛馬車是從霍格沃茨派來的,那麼要將薇薇安他們所在的馬車引誘到其他地方也絕非不可能。
德拉科一邊安撫著顫抖的薇薇安,一邊點了點頭。
“真不愧是艾瑞斯姐姐!您的洞察力實在令人佩服。”
“對那種做過如此手段的對手,絕不能掉以輕心。……在開闊的場地裡,有所有斯萊特林學生的注視,他們不可能對你們下手。而且,還有其他學院的學生跟著我們。並非隻有我們斯萊特林的視線,其他人的存在也能確保我們的安全……畢竟,他們也在看著。”
艾瑞斯轉身向後方打了一個手勢,隨即斯萊特林的高年級生們齊刷刷地揮動魔杖。瞬間,森林中的樹木自動讓出了一條通路,原本從地麵突起的根須也縮了回去,地麵變得平坦開闊,足以容納五人並肩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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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厲害!”
聽到薇薇安感歎的聲音,艾瑞斯露出了微笑。
“薇薇安,德拉科,你們會使用‘熒光閃爍’對吧?天色已經暗了,你們來照亮前路吧?我和弗林特要警戒周圍,騰不出手。”
薇薇安和德拉科交換了一個眼神,隨即舉起魔杖,將杖尖相對,齊聲念道
【“魯莫斯,光明降臨!”】
刹那間,周圍亮如白晝,光芒四射。集體中傳來一陣驚歎的歎息聲——以一年級生的魔法來看,這光芒顯然過於強烈。
“出發吧。”
聽到艾瑞斯的指令,薇薇安和德拉科依舊手牽著手邁開步伐,而其他學生仿佛被光明吸引一般,跟隨著他們的步伐。這一幕……仿佛象征著魔法界未來的曙光。
(最後,這個場景被走在後排的某位學生拍成了照片,還投稿到了《預言家日報》呢……)
薇薇安微微睜開眼,瞥了一眼會議上的場景——熱烈的討論聲此起彼伏。感到安心後,她又閉上了眼。
(也是……畢竟在那之後,發生了那樣的事。)
薇薇安一行人穿過森林,眼前出現了一片湖泊。
“接下來輪到我們上場了。”
弗林特向前一步,隊伍中有幾人緊隨其後,齊聲喊道
【“阿拉霍洞開,船隻來!”】
隨著咒語,湖麵上多艘小船破浪而出,朝岸邊靠近。薇薇安數了數船隻的數量,不由得驚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