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利爾沃特的臉色瞬間慘白,她用雙手捂住自己的嘴,顯然被自己說出口的話嚇到了。而薇薇安的反應也與她如出一轍。
“學姐……剛才你說了什麼?”
“我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說!”
薇薇安試圖讓她再重複一遍那句話,但克利爾沃特卻拚命搖頭,拒絕回答。
“撒謊!學姐你剛才說了……你愛他!”
“我沒說!”
“你說了!【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情?!】”
薇薇安逼問道,而克利爾沃特張了張嘴,卻又閉上,支吾著說不出話來。她的神情極為痛苦,仿佛在與自己對抗一般。薇薇安注意到,克利爾沃特似乎咬緊了牙關試圖保持沉默,但她的嘴唇卻像拉鏈卡住了一樣,“哢嗒、哢嗒”地自動張開。克利爾沃特的身體正在經曆某種矛盾的掙紮!
(難道……是因為我喊了她的名字並下了命令?)
薇薇安回想起,自從遇到德拉科後,她無意間引發了各種奇怪的現象。她曾經不小心破壞了保護霍格沃茨的結界,還讓西弗勒斯窺見了自己的內心。而現在,克利爾沃特在如此強烈的抗拒之下,卻仍然控製不住要開口,顯然也是類似的情況!
“克利爾沃特學姐!對不起,我好像不小心對你施了某種魔法。但我不知道該怎麼讓它停下來……拜托了,學姐,也許隻要你順從這種衝動把話說出來,就能讓一切恢複正常。這裡隻有我們兩個人!所以……請告訴我吧。”
聽到薇薇安的話,克利爾沃特終於放棄了抵抗,默默妥協了。
“我……從小到大,無論去到哪裡都無法融入。
我害怕表達情感,總是選擇沉默,獨自一人待著。從小,我就很難對事物產生情感上的波動,或者說,我對這種波動感到恐懼。因為每當我感到驚訝、開心、悲傷或者憤怒時,總會發生一些奇怪的事情。有時甚至會受重傷。
父母察覺到了這一點,於是想辦法讓我遠離一切可能引發刺激的環境。他們在郊外人煙稀少的地方建了一座獨立的房子,我就是在那裡長大的。
幸運的是,我的父親經營一家出版社,家境富裕。母親是作家,一天到晚都待在家裡陪伴我。父親一周大部分時間住在倫敦的公寓,周末時就帶著一個大得連男人都搬得氣喘籲籲的箱子來看我們。
‘瞧,小家夥,我帶來了好多書,隨便挑你喜歡的吧。’
他說著,讓我自己挑選。在我還不識字的時候,母親會為我朗讀,還會為我解釋書中的內容。我們家的牆壁全都被書架占滿了,各種各樣的書應有儘有。我在這些書的陪伴下成長。
父母通過書籍讓我體驗了各種經曆。我曾‘去過’地球上的每一個角落,甚至還‘去了’金星之外的地方。他們試圖用這種方式安慰無法走出家門的我。
母親持有教師資格證,負責我的學業。後來,她還通過通信教育幫助我學習。此外,我讀了大量的書,漸漸學會了幾種外語,能夠讀寫多國語言。憑借父母的關係,我年紀輕輕就得到了翻譯工作的機會。
父母希望我即使不與外界接觸,也能好好生活下去。而我也以為自己的生活會一直這樣,直到收到霍格沃茨的那封信……”
克利爾沃特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用眼神詢問薇薇安是否可以繼續,薇薇安默默點頭示意她繼續。
“霍格沃茨的通知來了,父母感到困惑,但最終還是決定讓我入學。
‘她是一個人啊!她有權利哭泣、歡笑!而我們卻隻能像對待一個洋娃娃一樣,把她圈養在家中,讓她安安靜靜地待著!’
於是,我來到了霍格沃茨,被分到拉文克勞,卻遭到了欺淩。在拉文克勞,每年總會有一個人被選為欺淩的對象,那一年輪到了我。
現在想想,也難怪。我從小幾乎隻與家人接觸,不習慣與人交往,被教導不要表達情感,沉默寡言,甚至被認為是啞巴。而且,我還是一個麻瓜出身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