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哥!”
聽到身後的異動,易文君猛地勒馬直立而起,回首望去,隻見葉鼎之已身陷兩人圍攻之中。
“你先走,去青城山,我脫身之後來找你。”葉鼎之沉聲道,一劍一扇蕩開了無天和飛盞的攻勢。
然而,飛盞卻不計代價地迎著劍光而上,甚至不惜身中數劍,堪堪才避開要害。
不過以此為代價,他的手掌終於還是落在了葉鼎之的身上。
無天見狀,原本醞釀好的招數都撤去了,一個閃身便閃躲開來,目光驚悸地看向飛盞。
“魂官,你瘋了不成?!”
“我沒瘋,我隻是真的也想看一看,虛念功的威力啊!”飛離一手緊貼葉鼎之,另一隻手勉力招架著那一扇一劍。
他的黑袍被輕輕吹起,可神色卻分毫未變,依舊是那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飛盞練的是哭喪功,練此功法的人平日裡總是麵無表情,神色頹喪,但這功夫練到第九重的時候,便是——哭喪至終,笑麵閻羅!
他的嘴角突然擠出一抹生澀的詭異笑容,隻一眼,便讓人不寒而栗。
葉鼎之劍扇狂舞,在他身上留下了數不清的傷痕,有些甚至深可見骨,鮮血汩汩流淌。
飛盞卻渾然未覺,臉上始終掛著那一抹詭異的笑容,狂猛的勁力突然宣泄而出。
陡然接下這一招,葉鼎之一口鮮血便噴吐在了飛盞的身上。
不僅如此,他的內力也在隨著飛盞另一隻手掌的動作,如涓涓細流一般朝著對方湧去。
而這個速度還在加快。
“虛念功第三重,祭!”飛盞神色一狠,眼中似有紫焰燃燒。
他微微仰頭,身上竟透著一絲尊貴與高傲,“葉鼎之,這是我們北闕皇族才能夠修煉的功法,非天生武脈不可學。”
“我弟弟他沒什麼天生武脈,苦修多年也才不過修至第三重,若不是百裡筠秋,他或許有可能觸碰到半步神遊。”
“可是他卻被廢了四肢,生不如死,葉鼎之,你理解那種感受嗎?”
飛盞渾身真氣陡然一震,身上的黑袍陡然間被撕了個粉碎。
葉鼎之目光一凝,知道他要出全力了,當即口誦道訣,眉心三花的光彩越發明亮。
“給我破!”他怒喝一聲,竟棄扇不用,反倒是劍氣陡然間變得狂暴了起來。
那扇舞雙絕的風流散儘,取而代之的是紛亂如颶的浩蕩劍氣。
一時之間,就連飛盞都感覺到了一絲壓力。
“這小子的劍法怎麼變的這麼快?!”無天眉頭緊皺,現在的葉鼎之,就連他都不敢冒然靠近。
此刻的飛盞已然淪為了一個血人,可他抓著葉鼎之的手卻是更緊了幾分。
“來啊,就看誰先撐不住!”飛盞也是發了狠,拚著之前重傷的反噬,運起了大逍遙的功力,瞬間便壓過了葉鼎之。
一掌轟出,便打得葉鼎之鮮血狂吐,卻是死活無法抽身。
“不鬆手,便斬了你這條手臂!”葉鼎之牙縫間滿是鮮血,緩緩滴下,襯得他好似地獄裡爬出的惡鬼。
聞言,飛盞的瞳孔驟然緊縮,好似回到了天啟城的那一夜。
他的手臂,便是在那時被斬去,雖然後來又重新接上,可到底不如曾經。
甚至他如今大逍遙的實力,都險些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