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飛鳥翩翩降落在庭院中央。
百裡東君漫不經心地撒下中午剩餘的一些米粒於地,鳥兒隨即低頭啄食。
他輕巧地從鳥腿上解下一個小竹筒,抽出其中的密信,匆匆一瞥之下,不禁啞然失笑。
內力湧動,他從屋內隔空攝取來一壇已開封的美酒,暢飲了一大口,豪情萬丈。
“還不愧是葉鼎之,這麼快便入了劍仙之境,我又豈能甘於人後。”百裡東君的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他手掌一揮,那張紙條化為齏粉,雙手一探,刀劍即刻入手,仿佛有靈。
“是時候再現那一招了。”百裡東君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風吹發梢,更顯其不羈與狂放。
儘管南宮春水傳授了他雙手刀劍之術,但這刀法與劍招不過是市麵上價值三文錢的《繡劍十九式》與《五虎斷山刀》。
不過,百裡東君深知繩鋸木斷,水滴石穿的道理,他也明白,自己的局限不在於武藝的高低,而在於根基的深淺。
身為藥修,他在對武道尚一無所知之時,便已擁有了金剛不敗的體魄。
但即便是金剛凡境,亦有所區彆。
有的人金剛之身,足以撼動自在,甚至與逍遙境高手一較高下;而有的人,金剛境不過是個普通的凡境罷了。
百裡東君顯然不屬於後者,畢竟他是天生武脈,但同樣也稱不上前者,因為他的根基尚淺。
正因如此,在這庭院居住的日子裡,他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刻苦地修煉這兩門武藝。
時至今日,他自覺已能駕馭這兩門武藝,施展起來流暢無礙,渾然一體。
隨著刀劍的舞動,百裡東君身形驟升,宛如踏空而行,逍遙自在,難以捉摸。
這番景象自然也引起了門外守衛的注意,就連一直暗中監視這座庭院的離火也從陰影中現身。
他立於院牆之上,目光聚焦於鳳凰桐旁,那裡埋藏著一壇佳釀,名喚星夜酒。
昔日,百裡東君在天啟城憑借七盞星夜酒力挫碉樓小築的秋露白,這一壯舉早已傳遍四海。
然而,還有一件更為隱秘的軼事,被時光悄然塵封——那便是琅琊王蕭若風,同樣借助這七盞星夜酒,突破至逍遙之境。
離火本以為百裡東君會借此酒來踏入大逍遙的境界,卻未料到,他竟全無此意。
此刻,半空中,百裡東君的刀劍舞動愈發自如,仿佛脫離了招式的束縛,全憑心之所向。
這看似雜亂的刀光劍影,卻讓離火心生震撼,深知若與之交鋒,自己必敗無疑。
正當離火心生驚懼之際,百裡東君手中的刀劍突然一頓,身形驟降,隨即揮動長刀“儘鉛華”,卷起陣陣長風,彌漫整個乾東城。
百裡筠秋所傳刀法,大風式!
他隨風而起,霸道之姿直指雲霄,長發飄揚,衣袂翻飛,眉眼間透露出幾分霸者之氣。
刀勢洶湧,劍舞緊隨。
西楚劍歌,問道於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