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裡住了整整3天呀,這3天裡,心裡一直惦記著蘇煙說的那些話,為了不讓她真的扣我工資,我實在是沒辦法,隻能咬咬牙,決定提前出院了。
沈言得知我要出院的消息後,急匆匆地就跑來阻止我了。她一進病房,就滿臉焦急地說道“你腿都沒有好呢,怎麼能出院呀?”她那眼神裡滿是擔憂,就怕我這樣出去了,病情會加重呢。
為了不讓她太擔心,我小心翼翼地從床上下來,然後試著走了幾步,強裝出一副輕鬆的樣子,對她說道“你看,沒任何問題呀,這不好好的嘛,再不上班的話,工資可就要扣沒了呀,我還指望著這點錢過日子呢。”
沈言看著我這逞強的樣子,一臉的無語,忍不住吐槽道“這什麼垃圾企業呀,一點人情味都沒有,都把人傷成這樣了,還非要你去上班呢!”她皺著眉頭,越想越氣,接著說“去把它告了呀,重新再找一份工作唄,我幫你找,肯定能找到比這好的。”
我心裡暗暗苦笑,要是能告的話,我早就告了呀,可這其中的複雜情況,又怎麼是一兩句話能說清楚的呢,隻能無奈地說道“沒事,你彆擔心我了,我還指望這錢過日子呢,現在也沒彆的辦法了呀。”
沈言見我心意已決,也隻好作罷了,她轉身準備出門的時候,又停住了腳步,回過頭來,一臉認真地再次問我“試試吧,能多撐一天是一天呀,就算是,就算為了我這個唯一的朋友,行嗎?”她的眼神裡透著一絲期盼,是真的希望我能好好照顧自己,彆這麼拚命了。
我心裡想著,養母、沈言、張虎,這好像就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僅剩的幾個念想了呀。曾經蘇煙也是我心裡最重要的人,可現在看來,我的存在好像隻會降低她的幸福,她已經那麼討厭我了,我也不想再去強求什麼了,隻是在徹底離開之前,我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她嫁給裴浩呀,那家夥心懷不軌,要是蘇煙真的和他在一起了,肯定不會有好日子過的。
“等我考慮考慮吧。”我猶豫了一下,還是這麼回應了沈言,我知道她是為我好,可我現在心裡亂成一團麻,也實在是拿不定主意呀。
從醫院出來後,我第一時間就去看養母了。她的病情已經進行到了第二階段,情況恢複得還算不錯呢,醫生說隻要熬過這第三階段,基本上就可以出院了,這也算是這段時間裡為數不多的好消息了。
養母一看到我,就發現我好像又瘦了一些,畢竟這好幾天沒出現了,再加上這段時間四處折騰,還有這胃病時不時地折磨我,整個人看著確實憔悴了不少。她心疼地說道“小延,你怎麼好像又瘦了呀?是最近加班太累了嗎?”
我趕忙笑著解釋道“還好呀媽,我現在在健身呢,所以肌肉都結實了,看著瘦了,其實身體好著呢。”我不想讓她為我擔心,隻能編了這麼個借口。
接著,我就陪著她聊了一會兒天,仔細問了問她最近的身體狀態呀,日常的生活情況之類的,聽她說著感覺還算可以,我心裡也稍微踏實了一點。
這時候,護工阿姨悄悄把我拉到一邊,小聲跟我說“她有時候半夜會一個人悄悄地抹眼淚呢,也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事兒,看著怪讓人心疼的。”
我聽了,心裡一陣難受,趕忙從兜裡掏出幾張錢,要塞給阿姨,想讓她多幫忙照顧照顧養母,阿姨卻堅決拒絕了,說道“本來看病就要花錢,哪能要你的錢呀。”
“謝謝阿姨,我知道了,您儘量幫我多開導一下她吧,麻煩您了。”我感激地說道。
“我知道的,你來了就多陪陪她吧,我先去打水了啊。”阿姨說完,就轉身出去了。
等阿姨走後,養母突然拉住我的手,一臉嚴肅地說道“小延,你告訴我,為什麼要對養母這麼好呀?”她這話問得很突然,讓我一下子有些措手不及,我心裡“咯噔”一下,想著難道她知道什麼了嗎?我還想假裝不知道她在說什麼,便笑著說道“媽,您在說什麼呀,對您好那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嘛。”
可她根本沒聽我這套說辭,再次緊緊地抓住了我的手,抓得那麼緊,手都有些微微顫抖了,她淚眼婆娑地看著我,那眼神仿佛已經將我看穿了一樣,說道“小延,我都知道了,媽以前是老師呀,你忘記了嗎?”
我聽了她這話,頓時詫異極了,瞪大了眼睛看向她,心裡想著她到底知道什麼了呀,怎麼突然這麼說呢?可她那淚眼汪汪的樣子,又讓我明白,她可能真的是猜到了些什麼了。
我的沉默,在這時候好像也間接承認了她所猜測的那些事兒了,突然,她的一滴眼淚“啪嗒”一聲砸在了我的手上,那溫熱的眼淚,就像燙在了我的心上一樣,讓我心裡一陣刺痛。
“謝謝你,我的好兒子,你是怕我放棄所有,所以一直瞞著我是吧。”她哽咽著說道,聲音裡滿是感動和心疼。
我聽了這話,心裡又是酸澀,又是感動,點了點頭,沒敢再看她的眼睛,隻覺得胸口湧起一股酸澀的感覺,怎麼都止不住,那情緒就像決堤的洪水一樣,往外湧著。
她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頭,像是在安慰我一樣,說道“你放心,我現在不會放棄了。因為我在,你才有家回呀,我在,你在這個世界上才有念想……”
養母的這一番話,就像重重的錘子一樣,猛然敲擊在我的心上,那股酸澀的感覺一下子直衝上鼻尖,我再也忍不住了,眼眶一下子就紅了,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感覺下一秒就要流出來了。
當她說到她在我才有家回,說會永遠在家裡等著我的時候,我的眼淚就像決堤了一般,止不住地往外湧,怎麼擦都擦不完呀。
最後呀,我們母子倆就這麼抱在一起,哭成了淚人,本來應該是我這個做兒子的去安慰她的,可沒想到,最後卻是她來安慰我,她那溫暖又包容的愛,讓我心裡既愧疚又感動。
過了好一會兒,等我們的情緒都稍微平複了一些,她突然拿出一個房產證本本,這讓我又有些疑惑了,不知道她拿出這個是要做什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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