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蘇寺
這裡是雖然是尼姑庵,但香火還算鼎盛,過來參拜的多為夫妻,大部分信徒都是過來求姻緣,求子嗣的。
鬱棠進了寺內,先是帶阿楠到正殿燒香拜了一下佛,她心中本無佛,但還是求了一下平安,不過這句平安是為阿楠求的,她作為惡毒女配,必然落不了好下場,但她希望阿楠在她下線之後可以平安順遂。隨後她開始尋找她那位削發為尼的母親,可笑的是她不知道該從何找起。
她的母親是在她五歲的時候離開太守府的,她隻記得她的俗名程雪素,不知道她的法號是什麼。她看了一眼大殿內的尼姑,都不是她的母親。
“阿楠,我們出去轉轉吧!”一個一個的找,總能找到她想見的那個人。
正殿外的院子裡有一棵千年銀杏樹,高聳入雲,根深蒂固,在這涼風有信的秋日,隻見漫天金黃色的銀杏葉隨風飛舞,秀麗而又壯觀。在宋州的傳說裡,這棵銀杏樹是此地的精靈,可以護佑來此的信徒,更有年輕的男女將寫著自己心事的許願牌掛在銀杏樹的枝頭,希望可以得到一個滿意的結果。
“阿楠,你去尋一下牌子,我們也來寫一下心願。”
“好!”阿楠早就眼饞這個牌子了,於是一臉欣喜點頭答應,轉身去拿牌子了。
就在阿楠離開沒多久,鬱棠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是,她的母親嗎?
她來不及反應,直接朝那個身影追了上去。
穿過紛飛的落葉,穿過鼎沸的人群,還是沒能追上那個人。
時隔那麼多年,她還是想問問她,為什麼要拋下她?為什麼要把她丟在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後宅。
她失落的往回走,卻聽到欄杆下麵有人的爭執聲。
“關久良,你這樣對的起我娘麼?”
“是這女人勾引的我,我一時色令智昏了才做出此等事情,彆告訴你娘。”
她跑過去往下看。
隻見一個年輕的公子手中拿著棍棒,他身邊的奴仆將一個中年男人和一個尼姑壓在了地上。
鬱棠隻一眼就瞧出了地上的尼姑的身份。
年輕的公子上前將中年男人揪著領子拎了起來,隨後對下人道“來人,將這個尼姑帶走,先打個半死,再送還給這裡的師太,她不會教導手底下的姑子,我來幫她教導!”
“慢著!”頭頂傳來了一聲女子的嬌喝聲。
關齊豫朝上看去,欄杆處站著個身穿海棠色衣裙的少女,麵戴薄紗,看不清容顏。
關齊豫治家向來是雷厲風行,他抬頭目光清冷威嚴“小丫頭,這是我的家世,你莫要管。”
“你不能打她,她是鬱太守的妾室,你若打了她,弄得人儘皆知,大家都不好收場。”
關齊豫冷道“你若不來摻和一腳,無人會知曉這件事!”無論尼姑是什麼身份,她與人偷情都是事實,而且這是件醜事,誰都不想將這件事鬨大,他將人打個半死,夜裡將人丟到尼姑庵,尼姑庵也隻會息事寧人,甚至把這尼姑殺了也是有可能的。
“我現在已經看到了,你就不能帶走她!”鬱棠大聲道。
關齊豫眼中帶著涼薄的冰冷“那就不必帶走,直接打!”
隻見棍棒朝尼姑落下,狠狠砸在了她的脊梁上“小姑娘不要管貧尼,這和你沒有關係!”
鬱棠卻見不得彆人如此打她的娘親,縱然她拋下了她,可她也是她血濃於水的娘親啊!她急的連忙從欄杆上翻了下來,腳崴傷了,也沒停下,衝到那些仆人麵前試圖阻止他們的棍棒,她扭頭,那雙漂亮的鳳眼含著淚水“明明偷情的是兩個人,憑什麼你們懲戒苛責的隻有女子!你的父親就沒有半點錯麼?”
關齊豫望進了她閃爍著淚光的眼眸,陌生又熟悉“你和這尼姑是什麼關係?”
“她——她是我的生母!”鬱棠定定道。
那躺在地上的尼姑聽到後,含在口中的血一下子吐了出來“你,你是糖糖?”
鬱棠回頭看向女人“看來你離開太守府過得也不怎麼樣嘛,你瞧瞧你找的是什麼男人,你被打的時候,他站在一旁連個屁不敢放一聲!”
“你怎麼會來這?”女人喃喃道,又突然擋住了臉“我不認識你!我不認識你!你快走,快走!”
鬱棠望向這個拋棄了她十幾年的人,眼中泛淚“娘親,這個時候覺得丟臉是不是有些太遲了?”
關久良站在關齊豫身邊慫的跟個鵪鶉一樣,對他兒子道“阿豫,這裡沒我什麼事了,我可以先走了麼?”
關齊豫盯著他,目光冰冷刺骨“過來幾個小廝,將他綁了,送去我外公府上。”
關久良聽到後嚇得要死“我不走了,阿豫,你彆把我送過去!你外公知道會打死我的!”關家雖然是破落戶,關齊豫的外祖家可不是,宋州一門三將領,說的就是關齊豫外祖家,可惜關齊豫的兩個舅舅都戰死沙場,唯一的女兒嫁給了位扶不起的阿鬥,諾大的門楣隻剩下一位老將軍苦苦支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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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該打死你的!”關齊豫揪住他的衣領,眼中帶恨。“帶走!”
等關久良被帶走,鬱棠以為沒事了,想把她的娘親架起來離開。
“我讓你們走了麼?”關齊豫揮手,那些奴仆圍了上來。
鬱棠一下子被這麼多人圍起來,害怕慢慢湧上心頭,她緊張地咽了一下口水“關,關齊豫,你,你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