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殷看起來跟個沒事人似的，但實際上他的身體無時無刻不在承受著旁人所難以想象的痛苦。
千蕎這招放在正常人身上確實管用，但在殷這個本就已經疼到麻木的人身上，是起不到絲毫作用的。
盯著那張近在咫尺，哪怕因憤怒而變得陰沉也依舊不減風采的俊美容顏，千蕎突然覺得很委屈。
明明她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他的事情，他為什麼一見她就要殺她？
難道她上輩子欠了他嗎？
“瘋…批…”
也不知是不是被殷這一下給刺激狠了，千蕎那本還需要兩天左右才能恢複的嗓子，居然在這種情況下發出了聲音。
此聲音一出，不隻千蕎這個當事人愣住了，就連殷也跟著愣住了。
哪怕千蕎的聲音已經有些變調了，但他也還是辨認出了對方的聲音。
“你…不，你怎麼會是？”
掐在千蕎脖子上的那隻手因主人內心的慌亂而跟著微微顫抖了起來。
千蕎見此，迅速將靈力集中在兩隻手上，有了靈力的加持，這次她終於掙開了殷的束縛。
趁著殷愣神的間隙，她本想瞬移離開此地，卻在動用靈力的前一刻，被殷一把抓了回來。
自從殷來到仙靈界後，設在他身上的限製便從化神期提升到了大乘期，千蕎一個才剛煉虛初期的修士，又哪裡會是他的對手。
彆看殷嘴上說得凶狠，但實際上他對千蕎已經手下留情了，畢竟以他如今的修為，哪怕身受重傷，對付起千蕎來也如捏死一隻螞蟻那樣簡單。
至於手下留情的原因，可能連他自己都不清楚。
“放…開！”
想到殷方才的所作所為，千蕎心中除了氣憤外，還有一種莫名的委屈湧上心頭，她真的受夠這個動不動就發神經的瘋批了。
明明當年在炎月島時，兩人的關係已經有所緩和了，她也以為他們其實是可以坐下來心平氣和地聊聊的，可這次他又這樣對她，她又不是受虐狂，憑什麼對方都要她死了，她還要往上貼？
難道就因為他給她的那種怪異的熟悉感嗎？去他的熟悉感，和她熟的人多了，她憑什麼要在意他！
這般想著，千蕎拚命掙紮了起來，可她越掙紮，殷就抓得越緊，那副緊張的樣子就好像生怕自己一鬆手，她就會消失不見了一般。
“放開我！”
再次開口，千蕎的聲音明顯要比之前更流暢一些。
哪怕她此刻是在用男性的嗓音說話，殷也還是認出了她，可也正是因為認出來了，才令他愈發慌張了起來。
殷能辨認出千蕎的依據，就是留存在她體內的那一半妖血，可這一次，他在對方身上卻感覺不到自己的妖血，這也是他之前在遇到她時，會說她是人族的原因。
想到自己與千蕎之間僅存的那絲聯係也有可能已經斷了，殷的心臟就像被一把鈍刀來回切割般，明明疼痛難忍，卻不見絲毫血痕。
忍著心中一陣強過一陣的抽疼，殷聲音乾澀地開口詢問道。
“千蕎，你體內的妖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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