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琳兒憑借記憶,帶著江七七回到了之前的家中。
儘管有心理準備,但當真正親眼看到當年的青磚白瓦、高牆大院變成現在這樣破敗不堪、雜草叢生的樣子,鄭琳兒還是忍不住鼻頭一酸。
江七七沒有說話,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後抬腳,先一步走了進去。
鄭府不算大,倒是也分出了三層院落。
兩人踩著雜草穿過第一進院子。
“這裡就是父親的書房。”鄭琳兒指著二進院子中一個坐西向東的偏房說。
“過去看看。”
兩人圍著屋子繞了幾圈後,進了屋裡。
屋中布滿了灰塵,蜘蛛網隨處可見。
地縫中鑽出一些雜草,在這不見天日的房間中倔強的生存了下來。
“開始找吧。”江七七說,完全不在意空氣中那厚的能嗆死人的塵土
鄭琳兒輕輕點頭,開始沿著屋子一寸一寸的尋找起來,把書架上的書一個個拿下來翻看,抽屜也不放過的挨個打開來。
她尋找的時候,江七七沒有動手,而是在屋中踱步,借著窗戶中透進來的光挨個看書架上、桌麵上擺放的物品。
“琳兒,不用找了。”江七七突然開口。
鄭琳兒從灰塵中抬起頭來,驚訝到“為什麼?小姐,您找到了嗎?”
前者搖搖頭“不,因為這裡已經被人翻過了。”
————
“大人,您一直讓我盯著的鄭府,今天有人進去了。”
“幾個人。”
“兩個男子。”
“奇怪,不應該是一個女子嗎?算了,你繼續盯緊點,看看那兩個人是誰。”
“是,大人。”
————
“你說什麼小姐?”聞言,鄭琳兒不由得驚訝出聲,她快速掃視了一遍屋中,“可是小姐,這屋中一來沒有腳印,二來東西們也都沒有亂。”
怎麼看都不像是被人翻過的樣子。
江七七看向她,開口“沒錯,屋中十分整潔。但是卻少了一個重要的東西。”
鄭琳兒滿腦子問號“小姐,您第一次來到我父親的書房,怎麼就知道少東西了?少的是什麼?”
“梨元縣地圖。”
其實,她能夠想起這個,還要歸功於沈洛。
她去過沈洛的書房幾次,每一次地圖要麼鋪在桌上,要麼放在隨手能夠拿到的地方。
地形十分重要,鄭言書作為一縣縣令,即使不是時刻需要地圖,肯定也是要用的,但她在周圍看了一圈,都沒找到大的布製或皮革製品,那說明他的地圖一定是被人拿走了。
“可是,萬一我父親上京的時候帶走了呢?京城那麼遠總要帶地圖的吧。”
江七七搖搖頭“令尊是去京城是帶了地圖,但不會是梨元縣地圖。”
“想必鄭縣令在地圖上做了什麼標記,被凶手發現後拿走了。”
“那小姐您的意思是,是有人來過這裡了,帶走了一些東西,其中就包括地圖。”
琳兒的臉色變得蒼白,“小姐,他們為什麼、為什麼要來?”
“恐怕是害你父親的凶手,過來毀掉證據來了。”
“都怪我。”鄭琳兒無助的蹲在地上泣不成聲。
“如果父親死了之後,我第一時間來找,也許還能找到。現在線索都被凶手拿走了,那父親的死豈不是永遠沒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線索被凶手毀滅了,這無疑成了壓垮她的最後一根稻草。
“也不一定。”在這黑暗的時刻,江七七的聲音猶如天籟般響起。
地上的人抬起頭“小姐,你說什麼?”
江七七彎起了唇角,指著一個小小的、上麵放的滿是雜物的書架說“這裡也許有東西。”
鄭琳兒站起身來,朝那書架看過去。
書房的角落的陰影裡,立著一個小小的書架,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書架共分為三層,第一層上麵擺著幾盞用完的煤油燈和兩個小擺件兒,第二層放了一個茶壺和幾個摞起來的茶碗,第三層則是擺了一個棋盤和兩盒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