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皇子就這麼連續鬥了好多天,誰也不肯率先低頭。
令人驚訝的是,原本勢力更強的三皇子在這過程中竟然沒占到一點兒好處,兩人始終處於勢均力敵這狀態。
“殿下,七天過去了,三皇子那兒該查的咱們都查了,沒有線索呀。”
陳成武揉揉眉心,這幾天他被這事弄得心力交瘁。
早上在朝上跟陳成峰乾仗,回來到家裡又要安排人去查陳成峰的產業,每天睜眼閉眼都是他,導致現在一聽到這個“三皇子”這仨字都頭疼。
即便如此,關於王良的蹤跡居然還是沒查到一點。
陳成峰這邊也是如此。
他跟老二鬥了這些天,除了打了個兩敗俱傷,什麼好處都沒有得到,反而是讓朝野上下看足了笑話。
還有,他能察覺得到,每當陳成武那邊兒勢弱,就會有一股神秘力量介入,幫助他們對抗自己,他調查也查不到是誰。
這件事讓陳成峰更為火大,彆人都要騎到自己的頭上來了,他還不知道對方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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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爺,屬下按您說的辦了。每當二殿下有些落下風的時候,便派人出去幫上一幫,儘量維持兩位殿下的平衡。”
“嗯。”呂丞相開口,多年的殫精竭慮讓他比尋常人看起來更加蒼老,他坐在太師椅上,微微撩動眼皮,手裡佛珠有一下沒一下的轉著。
“那兩個人查到我們頭上了嗎?”
下麵人知道相爺指的是王良的事。
他頓時有些汗顏“回相爺,沒有。”
當時做事的時候也沒說要留點線索讓二位皇子查到啊,他處理的都可乾淨了。
“不過,有一件事。”那人想了想還是彙報,“鎮國將軍夫人今日送了請柬,邀小姐明日前往將軍府一聚。”
“鎮國將軍夫人?江乾中的嫡女?”呂丞相想了一下,似乎醒來時聽下麵人提過一嘴。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以為皇上死心了,沒想到他還抱著幻想。
那個女人已經死了,如今他又把破局的關鍵放在了她女兒身上。
指婚給沈洛嗎?倒是一步好棋。
“回相爺,正是她。”
“不必阻攔,讓侍女跟著,聽聽她們都聊了些什麼。”
呂丞相合上眼,不再看下麵的人。
沈洛,那小子有他祖父當年的風範,甚至說要強於他。不過到底是年輕氣盛,受了幾次挫折就有點一蹶不振了。
不過這樣也好。
那小子是大皇子黨,而大皇子陳成謹幾乎是他看著長大的。
在他看來,一個優秀的國君首先就要有野心,陳成謹太過仁義,難以讓南嶽再攀百年前的高峰。
沈洛一退,大皇子黨剩下那幾個老頑固也就沒什麼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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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七七沒想到這二、三皇子之間的對弈居然持續了這麼久。
托倆人的福,這幾天京城空前熱鬨。
今天城東的酒館被客人舉報摻賣假酒,明天城南的茶店就被出售官茶
把她和香兒可忙壞了,每天東奔西跑,穿梭在吃瓜第一線。
吃完瓜就回來在將軍府傳播,江七七說給沈洛聽,香兒說給琳兒十九他們聽。
每天過得十分充實。
事情轉機發生在今天早上。
沈洛受江七七之托,每天去朝堂看兩小兒辯日,啊不是,是兩皇子辯論,然後回來轉述戰況。
今天沈洛回來先去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然後說“兩個皇子怕是要和解了。”
江七七“?”
“細嗦,怎麼個事?”
“王良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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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王良失蹤之後兒臣心急如焚,一恐有負於父皇所托,二怕不能給天下人一個交代,日夜尋找,終於,在昨晚找到了王良的屍體。”
陳成峰得力於外祖是太傅,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
可惜這次他拍到馬蹄子上了。
皇上沒好氣的白他一眼“沒日沒夜的找了七天才找到京城百裡外?”
朝堂上隱約響起嗤笑聲。
七天,百裡,就是爬也該爬到了。
陳成峰黑著臉悻悻的退回隊伍裡。
皇上不再理會他“死要見屍,就是屍體也給朕抬上來。”
很快,禁衛軍用竹架抬上來一個蓋著白布的半個人。
竹架散出一陣陣惡臭,禁衛軍腳下生風,幾步路走到大殿中央,竹架一放,把白布扯下來,立刻退下了。
現在正值夏天,白布一扯,屍臭味混合著腐臭味瞬間迸發,在整個金鑾殿蔓延開來。
南嶽重文,朝堂上多是些半生讀書寫字的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