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事兒呀?”
劉村長一邊拿根細樹枝條剔牙,一邊不解問道。
“你兒子擱縣糧油局端茶倒水那老些年,也是時候往上動動了。”
“啊呀羅呀,你這是有辦法了?”
劉村長滿眼透著驚喜,一激動,險些把那細樹枝條咽下去。
“辦法早就有,這不是這二天光尋思著弄地場蓋房子滴事兒了嗎,那事兒要是妥當了,我這不就有功夫給你研究這事兒了嗎。”
“那事兒你放心,包在我劉勝利身上!那你看我兒子那事兒,真有信兒了?”
“你尋思我上城裡乾啥去了?”
“啊呀這……那啥,還叫你為這事兒專門跑一趟,這這……叫我咋謝你好呢!”
“村長先彆急,現在是萬事俱備,隻差東風,咱倆擱這研究出花來也沒用,這事兒得你兒子動動!”
“行,行,你說咋動就咋動,俺爺倆都聽你的。”
劉村長高興壞了!
他兒子要是真坐上縣糧油局的位置,那可是祖墳都能冒青煙了。
“你這麼滴,咱倆去趟村部。”
兩人到了村部。
整個萬吉村,就隻有村部才有一台電話。
這年代的村部就是棟小民房,有個院子,磚砌的圍牆,上麵貼著各種標語。
諸如防火和計劃生育,堅守理想和自力更生等等。
進了村部,羅易便讓劉村長給他兒子劉峰打電話。
“那我跟他說啥?”
劉村長拿著電話,一臉問號。
“就說你腰擰著了,叫他馬上擱縣裡帶貼膏藥回來。”
“哦好……”
電話打完,劉村長怔怔看著羅易,問道“然後呢?”
“然後,你再給市裡孟局打個電話。”
“我說啥?”
“你說,有人想買咱村老油坊。”
“啊?”
劉村長剛拿起聽筒,立即又扣了上去。
村裡的老油坊不起眼,最少也得萬八千塊錢。
現在整個萬吉村也就老劉有這個經濟實力。
可今天打獵比試,老劉的老臉都丟儘了,八成現在不光恨羅易,也恨他這個村長。
這時候跟孟長江說有人買油坊,那不是找事兒嗎。
“小羅啊,這事兒可不興鬨玩啊,咱村油坊那老大個地方,市裡還挺看重……”
“要真看重,就不撤了。”
“啥?”
“啥你就彆管了,隻管按我說的做,指定叫你兒子這天坐上那把椅子。”
劉村長不敢相信!
但見羅易一臉嚴肅,半點不像開玩笑的樣子,暗中咬了咬牙,決定再賭一把!
電話打過去,就對孟長江說了羅易教的話。
“哦?你這樣,明天上午我過去一趟,咱們見麵再談!”
電話掛斷,劉村長已經緊張得冷汗直流。
“小羅,這事兒這麼辦能成不?”
“村長,你就隻管把心擱肚子裡,這事兒要是不成,我羅易隨便你處置。”
羅易跟劉村長要了紙筆,伏案寫了點東西揣懷裡,兩人便離開村部去了劉村長家。
後腳劉峰就帶著膏藥回來了。
一進門,就急切說道“爹你咋整滴,咋還把腰給擰了?”
見劉村長沒啥事兒,劉峰一臉疑惑。
“快把門關了,你羅兄弟給你研究個正事兒!”
“村長,你去外邊守著,要是來人了你就吱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