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你幾個既然跟著我乾,就必須有規矩!”
羅易當場給幾個小年輕立了幾條規矩。
進山除了要遵守跑山人的規矩外,野溝塘子不能去,掐脖杠不能私自去等等。
“你幾個誰要是壞了我的規矩,就撒愣滾蛋!”
趙富貴幾個人見羅易板著個臉,話也說的很是嚴厲,也都不敢再嘚瑟,連連點頭。
“行了,你幾個繼續乾活,大牛和小嘎子跟我走。”
羅易帶著這兩人先回了趟大杠山,人手一把他在縣裡買回來的尖頭鐵鍬,折返回剛才那片樹林,繼續往北走了走。
半個來小時後,小嘎子突然尖叫道“啊呀天麻握草!”
“那還一棵……我湊,咋這老多天麻!”
大牛也快步朝一棵二十公分長的天麻杆奔去。
兩個人又激動又興奮,小嘎子直接撅斷天麻杆尖的部分,直接就塞嘴裡了。
“我湊,就是這個味兒!”
六月左右的野生天麻莖基本上能長到二三十公分高,是采挖最佳時間段。
如果到了八九月份,仍舊是采挖的好時候。
不過,那個時候可就不能奔著天麻莖去找,而是全憑經驗了。
一般經常跑山的人都知道,隻要找到天麻窩子,在那附近翻騰,多少都能挖到些來年才出土的天麻仔子。
出土的天麻根部較為乾癟,其藥用價值會低一些,價格也會偏低。
天麻仔子的價值和價格相對較高。
但也並不是所有的天麻仔子都如此,至少要三年以上的才會產生藥效。
這年代的乾天麻基本賣價在三十塊錢左右一斤。
但那得有相應的買主才行。
而這一年的東北,村民進山挖天麻多為自用,根本就沒什麼銷售意識,同時也沒銷路。
甚至有的挖回去煮熟之後,直接像啃土豆一樣,一吃就是一大碗。
麵前這片樹林,每隔一兩米都會有那麼一撮天麻杆。
一撮最少也有五六棵的樣子。
放眼望去,不說密密麻麻,也跟栽種的差不多。
“哎,感謝大自然的饋贈!”
羅易低聲感歎之餘,擼起袖子就跟幾個人挖了起來。
一個來小時的功夫,挖了足有二十來斤。
坐下來休息的時候,羅易順手將旁邊的一棵草藥薅了出來。
“你倆知道這是啥不?”
“這啥玩意?”
“這叫柴胡,你倆看好了這玩意滴長相。”
“柴胡是乾啥滴?”
“這玩意可管老大用了,解毒解表退熱,還升舉陽氣。”
“啥叫升舉陽氣?”
“就是能給你褲襠裡那倆溜溜補滴滿滿登登滴,多子多孫。”
“哈哈哈……”
除了柴胡,羅易還教大牛和小嘎子認識了細辛,紫花地丁,元胡等中草藥。
這兩人腦瓜子機靈,僅半天的功夫就認得差不多了。
也不得不說,從小生活在林區的孩子,骨子裡就有種對山裡東西辨認的天賦。
“你倆就擱這片轉悠著,能采點啥就采點啥,我先把些送回去。”
羅易囑咐了一句,將三人采挖的天麻裝進一個背筐。
又將那些野鴨蛋用草葉子包裹起來一並裝好,便離開了那片樹林。
在回大杠山的山路上,就碰到了老劉。
他們四個人搭著夥,手裡都拿著撅把子,身上斜背著拴了綁帶的蛇皮袋子。
一看到羅易,老劉頓時齜牙咧嘴,滿眼都是大寫的恨意。
“那小崽子就是我說那死盲流子。”
老劉給老周三人提著醒。
“草,還真是個黃嘴角子,就憑他也想跟咱老哥幾個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