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寶的忠心毋庸置疑。
“三寶,初夏,宮裡的日子太苦了。
我若走了,翊坤宮也不會空著,早晚都會新人來住。
你們若是留下,身份豈不尷尬?
若是你們怕出宮無人養老,我給你們備了厚厚的錢財,保管你們養老無憂,甚至抱個孩子養在身邊都足夠。
可若是你們留下,他日若有什麼,我恐怕護不住你們。”
甄嬛是真的不想他們在宮裡。
“我三寶哪都不去,隻跟著主兒!”
“初夏也跟著主兒。”
見二人嘴都硬,甄嬛也不好繼續勸,隻好把錢財先給了他們,至於其他人脈,初夏和三寶手中自然有聯係他們的辦法。
一人五千兩白銀,還有京郊的莊子田產,加起來萬兩也是有的。
甄嬛這麼多年,宮裡宮外掙了不少錢,現如今都分了出去才覺得,好似有些不夠。
“不許推辭,這是新年禮物。”
以防他們連錢都不要,甄嬛直接下令。
初夏和三寶無奈,隻好把錢收下。
他們剛把錢收好,魏嬿婉就過來了。
“給皇後娘娘”
“現在沒外人,你們倆就省省吧。”
當初魏嬿婉當宮女的時候,三寶還是她的上司呢。
再說三寶也教了魏嬿婉很多。
不過人後他們沒規矩也就罷了,但人前可就不行了。
“今日大雪,你怎麼還過來了?”
見她來,甄嬛倒是有些驚訝。
“大雪,想念姐姐宮裡的銅鍋子了。”
魏嬿婉是真饞了,但她也不是空手來的,她拎了新鮮的羊羔來,一半烤著一半涮著。
“好好好,今日午膳銅鍋子。”
銅鍋子熱氣騰騰的咕嘟著,魏嬿婉迫不及待的下肉。
“姐姐,跟你說個事,那汪芙芷,惇答應,過了年,就要被封常在了。”
甄嬛的筷子一頓,“這速度,不算快吧?”
“五個月自然不算快,但她有些不對勁,老是處處針對我。”
魏嬿婉有些不高興。
“針對你?為何?”
魏嬿婉已然是皇後,汪芙芷並沒有理由針對她。
“新人入宮還能為著什麼,因為我侍寢次數多唄。”
她是新人,在新人裡也算得寵,可斷斷算不上最得寵之人,她比不過魏嬿婉,甚至比不過曾經的如懿,青櫻。
甄嬛輕笑一聲,“你是皇後,侍寢次數多難道不該嗎?”
“可新人不這麼想,她們都恨不得皇上天天召她們侍寢,好做那獨一無二之人。
可她們也不想想,皇上都多大歲數了,什麼沒見過?
要不是仗著年輕,皇上新鮮,她還以為她真做得那寵妃?
況且她如今的地位,坐上妃位還早著呢。”
魏嬿婉不嫉妒那些嬪妃得寵,甚至坐上皇後之位後,還要顧及著皇後的職責推著皇帝去寵幸其他女人。
可皇帝不願意她有什麼辦法?
她還能把皇帝綁了送到她們床上去?
再說憑什麼?
皇上愛她,還成她錯了?
這些年後宮風平浪靜,有什麼事都用不上她動手姐姐就解決了,更彆提後宮和睦壓根就沒事。
她早就忘了宮鬥是什麼感覺了。
且也不想用過於陰損的辦法。
她不想將來連累她的孩子們,更不想日後下了地府她無顏見姐姐。
趁著她還能同姐姐撒撒嬌說說心裡話,她如何能放過這個機會。
果然她一訴苦,姐姐就當真了。
“吃過飯你且先回去,這個汪芙芷,我來應付她。”
甄嬛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了,便算是真的動手囂張跋扈了些,皇帝也不會說什麼的。
她對江山社稷有大功是其一,皇帝心中還有她是二,將死之人是其三。
汪芙芷可以有野心,可以自為一黨,但絕不能挑釁皇後的威嚴。
皇後就是皇後。
魏嬿婉都沒收拾她,她卻三番四次的挑釁,是她不對。
“有姐姐真好。”
一個小小的常在哪裡就需要甄嬛出手了,魏嬿婉不過過是想撒嬌,想在她在最後的時間裡,多偏疼自己一些。
二人吃完了銅鍋子,魏嬿婉又纏著甄嬛一同睡了半個時辰的午覺,最後實在沒了借口,隻好先行離開。
她前腳剛走,後腳汪芙芷就被請進了翊坤宮。
“給嫻貴妃娘娘請安,娘娘萬福金安。”雖然說不用跪了,但長時間蹲著也是不舒服的。
汪芙芷本想著這個嫻貴妃當日不計較自己身份低微卻與她長相相似之事是個好的,結果自己來了,卻要一直在這裡行禮。
甄嬛正在剪窗花,都不用看她,就知道她心裡想什麼。
可甄嬛愣是讓她蹲了一炷香的時間才讓她起身。
“呀,本宮一時興起剪了幾個窗花,卻不想把妹妹晾在這,初夏你也是,怎麼不提醒本宮。”
“是奴婢看娘娘剪得入神,剪刀鋒利,紙片又輕薄,怕貿然出聲驚了娘娘,讓娘娘受傷。奴婢有罪,還請娘娘恕罪。”
“初夏姑姑也是怕貴妃娘娘受傷,娘娘就彆罰她了吧。嬪妾也不要緊,本就是來給娘娘請安,若是讓娘娘生氣反倒是嬪妾失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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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芙芷知道她承寵都是靠自己這張臉,所以暫時還不能與她撕破臉。
何況她已經打探到了,這嫻貴妃娘娘已是命不久矣,她沒必要與她為難,等她沒了,她這張臉就是獨一無二的,到時候後宮還不是她說了算。
小不忍則亂大謀,她懂。
“妹妹竟這般懂事,本宮還以為外麵傳言你三番兩次頂撞皇後的謠言是真的呢。”
甄嬛的語氣並不嚴厲,甚至帶著三分譏笑,但眼裡的寒光卻化作了實質,仿佛下一秒就要穿了汪芙芷的身。
汪芙芷立馬跪下,這次是真的跪下了。
“嬪妾”
“你不必解釋與我聽,你入宮這麼久不會不知道皇後當年是從本宮宮裡出去的,她什麼脾氣秉性,本宮比你清楚。
這後宮裡的傳言絕非空穴來風,這流言怎麼會傳到本宮耳朵裡,你當本宮和皇後這麼多年禦下的手段是擺設?”